天水街是武邑县最繁华的街道,商铺林立,妓院、赌场、客栈应有尽有,每日都车水马龙、人流涌动;今日最为热闹,是因为兴隆赌场开张。
兴隆赌场老板袁超是武邑县黑道首屈一指的人物,黑白两道不少人前来捧场,自然门庭若市。
开张庆典极为热闹,欣赏完舞狮,人们都陆陆续续的走进赌场大展身手;围在赌场门口的观客少了很多,原本站在人群中不扎眼的少年一下子进入眼帘,少年双臂环抱着一把破旧的剑站在赌场门前,他神情漠然、一动不动,活像一尊雕像。
赌场门口的两名招呼客人的汉子注意到少年,神情一变,相视一眼,其中一人飞快的跑进赌场;不一会儿,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带着数十名手持兵刃的汉子走出来。
“陈十六。”
领头汉子眯着眼睛凝视着少年,冷冷威胁道:“今日我大哥的赌场开业,你若有兴趣玩两把,我们欢迎;若敢闹事,老子定让你有来无回。”
陈十六没有赌钱的喜好,老大霍天与袁超水火不容;两个帮派多次血拼,这家赌场也是彼此争抢,最后落入袁超手中,霍天不想让袁超开张顺利,陈十六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闹事。
陈十六淡淡撇了汉子一眼,没有说话,迈着步子走向赌场;经过汉子身边,汉子伸手摁住陈十六的肩膀,令陈十六停了下来,气急败坏的吼道:“陈十六,你他娘的别敬酒不吃吃……”
汉子话音未落,陈十六手中的剑已经出鞘,身影一闪,利落的一剑划过了汉子的手腕,果断、冷酷的割断了汉子的手筋,汉子惨叫;其余汉子见状,纷纷挥着手中的兵器朝陈十六砍去,陈十六抬手一剑挑开砍来的兵刃,身影一闪,冲向赌场。
“杀了他,给我将他碎尸万段。”
汉子捂着满是鲜血的手腕,气急败坏的嘶吼,与众汉子冲进赌场;赌场内的打手也手持兵刃冲过来,陈十六跳到赌桌上警惕着四周随时冲上来的打手,他来之前便考虑过其中危险,但真正身临其境才明白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危险。
“诸位,稍微等一下,一点小事,很快处理好。”
袁超走来,安抚惊慌的客人,见客人冷静下来,他阴冷的眸子盯着陈十六,淡淡说道:“陈十六,你还真不怕死,一个人来砸场子;哼……霍天手底下不会就你一个人了吧!”
“我一人足矣!”
陈十六淡淡回了一句,冷冷扫视了一番在场赌客,威胁道:“我的剑不长眼,不想死的赶紧滚。”
这些赌客只是为了赌钱,武邑县的赌场这么多,哪里赌不一样?怎会拿性命开玩笑?一些前来捧场的道上人士不愿插手霍天、袁超之间的争斗,得罪谁都不好过,还是走为上策;转眼间,赌客跑了大半之多。
袁超脸色狰狞起来,低声吼道:“抓活的。”
赌场打手立即朝着陈十六冲了上去,挥舞着兵刃砍去,陈十六出剑凶猛,却无招式可言,很快漏出破绽;他身法灵活,可赌场打手实在太多,几刀同出,便封住了陈十六退路,若非袁超抓活的,恐怕他早已被乱刀砍死;纵然如此,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已身中数刀,浑身鲜血,狼狈不堪。
“呼……”
陈十六被逼到墙角,喘着沉重的粗气,冷冷凝视着面前数十名随时冲上来的打手,他已无路可走,若是帮派兄弟再不杀进来,他真的要死在这里;就在此时,一群汉子手持兵刃冲进赌场,见人就砍,袁超等人心中一惊,这才明白上当了,手下立即护送袁超送后门离开。
陈十六终于放下心,长长的呼了口气,双腿再也无法支撑,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时间,两方激战起来,不消片刻,赌场里的打手死的死、逃的逃。
霍天爽朗大笑的走进来,满意的称赞道:“十六,我果然没看错你,这招真是厉害,重重有赏。”
“谢帮主。”
“来人,带十六去医馆。”
霍天下令,立即有两名手下搀扶着陈十六离开赌场,去医馆疗伤。
……
……
医馆的病人不少,大多是跌打损伤出劳力的汉子,另外便是小病小恙的妇人、孩童,都是普通老百姓;陈十六浑身是血,又有两名带着沾着鲜血兵刃、表情凶狠的同伴搀扶进来,大吵大嚷着让大夫先行医治,谁也不敢阻拦、多说。
陈十六被扶进内屋,大夫紧张的为其清洗伤口、缝合,陈十六痛的冷汗直流,咬着牙不发出一丝声响。
外面。
两位上了年纪的妇人搂着孩子正家长里短的闲谈。
“昨天那场大火真是吓人,将徐家的宅子烧了大半;天不亮,捕快、衙役就到了,说徐家的公子被烧成干尸了,全身漆黑,连模样都看不出来。”
“哪个徐家?”
“还能是哪个徐家,就是那个考了几次都没考上秀才的徐麟栋家呗!”说话的老妇人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徐家不知触了什么霉运,这才一年,先是徐老爷跟夫人过世,现在连唯一的儿子也死了,这么大的家业不知道落到谁手里。”
徐麟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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