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陈十六向侍卫索回破剑,三人先后上了马车;马夫策马扬鞭赶着马车前行,行了大约四、五里路,马车在一处僻静的房舍门前停下来,马夫跳下车,恭敬的说道:“温大人,到了。”
温斌掀开扯帘下车,沈爻、陈十六也跟着下来,温斌告知道:“沈先生,刘幕僚便住在此处,请。”
“请。”
两人齐齐走进庭院,陈十六跟在后面;院子无人,三人朝屋里走去,到了门口完全被屋内的景象震惊到了,只见屋里到处都是涂鸦的纸张,刘夜趴在地上手持毛笔像疯子似得不停的画画,所画之物皆是端坐的狐狸;两名下人守在旁边伺候,他们见到温斌走来,连忙上前请安。
温斌点了点头,望了一眼刘夜,眼神充满哀怜,轻声问道:“刘幕僚这几日还好吧?”
“回温大人,刘幕僚没有之前那般害怕、惊恐;不过,每天除了作画还是作画,已经三天三夜没休息了。”
温斌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由感慨道:“刘幕僚才智过人,就连王爷也对其赞不绝口,曾表示有刘幕僚在,封地之内便不会出乱子;谁曾想世事难料,如今却成了这副样子。”
沈爻没理会温斌的感慨,捡起一张画纸走到刘夜身边,缓缓蹲下,拍了拍刘夜的肩膀;待刘夜转过头,沈爻看清对方的面孔不由吓了一跳,只见刘夜面容憔悴、眼圈乌黑、眼珠凹陷,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沈爻回过神,轻声问道:“这是你画的吗?”
“还给我。”
刘夜突然像是疯了一把夺过沈爻手里的画纸,慌张的抚平,念念有词的嘀咕道:“狐仙莫怪,狐仙莫怪。”
“先生,这人疯了吧!”陈十六插话道。
沈爻没搭话,继续打量着面前疯癫的刘夜,试图找到方式安抚他,从而从他口中打探些线索。
“别担心,狐仙不会怪罪你,她知道你这么虔诚的为她作画定会保佑你。”沈爻顺着刘夜的担忧,安抚道。
“保佑?哼……”
刘夜听闻这话,冷冷的回了一句,缓缓的转过头,眼神诡异的盯着沈爻,语气阴森的说道:“狐仙从不保佑任何人,她只会杀光所有人,包括你,也包括我。”
沈爻疑惑的望着刘夜,只见刘夜越来越疯狂,撕扯身旁的纸张,嘴里大声嘶吼。
“所有人,所有人都逃不了,狐仙会杀光所有人……”
两名下人见状,连忙冲上去制住刘夜,边向温斌告退边架着发疯的刘夜回内屋;沈爻凝视着刘夜被两人架走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起来,难不成真是狐仙为祸?刘夜疯癫的反应可以推断出曾经的遭遇令他内心充满恐惧,虽渴望通过为狐仙作画祈求原谅,但内心深处还是认为狐仙不会放过他。
沈爻心中推测着刘夜的反应,撇见地上的一副尚未撕烂的画,弯下腰捡起来,仔细打量着,画中的狐狸惟妙惟肖,如活物一般,线条的勾勒顺势而成,可以看出刘夜的画功不俗,仔细盯着这幅画,沈爻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来,又捡起地上的两幅对比了一番,几乎一模一样,他依旧感觉怪怪,却又说不上来。
“沈先生。”
温斌喊了一句,令沈爻从思绪中回过神,沈爻回头望了温斌一眼,温斌问道:“沈先生,可是有什么发现?”
沈爻摇了摇头。
温斌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刘幕僚如今成了这样,确实难以从他口中得到线索。”
“温大人,除刘幕僚这条线索之外,可还有别的线索?”沈爻也觉得无法从刘夜身上得到有价值的线索,但王爷府追查此案这么久,应该查到些线索,满怀希望的问道。
“这个……”
温斌想了想,猛然,想到一事,连忙回道:“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刘幕僚曾带一队人去敛尸,其中一部分人先带尸体回来,刘幕僚与另外几人留在灵狐村才出了意外。”
“温大人可知这几人是谁?”沈爻立即问道。
“他们都是王府的人,自然知道。”
温斌自信满满的回了一句,继续说道:“沈先生,请。”
“请。”
沈爻做了个动作,顺势将手里的一张画揣入怀里,与温斌一同走出屋子,陈十六跟在后面,三人一起出了庭院,温斌告知马夫去衙门,三人先后上了马车。
马车离开刘夜疗养之地,行了大约半个时辰,在衙门前停下来;温斌带着沈爻、陈十六直奔衙门,走到门前,对守在门口的衙差吩咐将前几日跟随刘幕僚敛尸的官兵找来,一名衙差前去找人,另一名衙差带着他们去大堂。
沈爻三人在大堂等了大约半烛香的时间,衙差便领着几人走了进来,一进大堂,几人连忙向温斌行礼;温斌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作罢,仔细打量了几人一番,问道:“你们便是前几日随刘幕僚去灵狐村敛尸的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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