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师兄他们待我是真的好。我昨天什么都没说清便迳自下了山,他们见着了我非但没责难,还替我抱不平,瞧我不高兴了甚至想方设法地逗我开心。
对我来说,他们就如同真的兄长一般,是我小时一直渴望的陪伴,如今说离开他们,我自然是不舍得的。
但一想到师父性格的改变及不可捉摸,想到他会随意牺牲我们中的任何一个只为达到他的目的,我就迟迟无法迈开脚步,跟随师兄他们回门派。
——太差劲了他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感到脸庞一阵湿润,伸出手摸上脸,发觉我竟在不知不觉间哭了起来。
“怎?怎么了!为为为什么要哭!”大师兄见状很慌张,伸手就想摸上我脸庞,结果被三师兄捷足先登,已经先拿了帕子递给我。
“你的手刚打过火石,还想蹭上土豆的脸?”三师兄虽然仍带着微笑,但眼神却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我接过手帕擦干眼泪,擤了个很大的鼻涕,将帕子还给三师兄。
红娘在后头有些错愕,不停地小声说:“小姐,气质。”
“没关系,土豆要这样才是土豆,”三师兄接过手帕,用两指拎在手上,“所以为什么哭了?是不是这戏法不比灯会的精彩,让你失望了?”
我摇摇头:“才不是!这比我一生所看过的任何幻术都还要精彩百倍,你们不去组杂技团赚钱简直可惜!”
大师兄疑惑道:“那又是为什么?”
我抿着嘴,不知该如何开口。
二师兄这时走了过来,朝雨势减缓的天空瞧了两眼:“罗碧,楚楚,走了。”
大师兄和三师兄看向他。
“土豆自己的路是她自己要走的,我们谁都没办法替她决定如何走,”他背对着我们说,“如果她还需要别人替她决定,那她还是早些滚去嫁人过平凡生活,明镜门他妈可不是给好人家的女孩做女红的地方。”
二师兄语毕朝娘亲稍微欠了身,没有回头地走出大门外。
“??呵,白师兄真是,土豆一看就是不会女红啊?,”三师兄轻笑了一下,看向大师兄,“走吧,罗师兄,我们还要替师父挑个坛子呢。”
“你们?,”大师兄看了看两个师兄,忽然理解了什么,朝我望了眼,笑得有些不舍无奈,“好吧,你们说得也对,不过坛子是干嘛用的?”
“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装骨灰的了。”
“??阿楚,你想干什么!?”
三师兄没有回应大师兄,边离开边朝娘亲说道:“莺莺阿娘再见,今日受益良多,有机会再跟您学更多投毒技术。”
娘亲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三师兄的热爱学习。
大师兄也向娘亲微微鞠躬,然后匆匆跟上两个师兄离开了我们家,还可以听见他不停在问三师兄什么意思。
“呜,太好了,小姐身边有这么多人替小姐着想,红娘我深受感动,”红娘拿出帕子掩住脸,“小姐也长大了呢。”
“还早呢,小丫头片子一个,不成材还尽给人添乱,”娘亲翘着脚说,“莺莺,待会到你爹书房,我有话问你。”
待师兄他们走后,我依娘亲所言到了爹亲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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