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夫九年前带着仨儿子来祈家村落户,他是个大夫,口袋可比村里大部分的人都富足。不是田买不起,也不是不愿买,而是祈家村有规定,非本村人在祈家村落户的,十年之后才能买田。
她爷窜台得很快,眨个眼又换了。
“咱村还真是个好地方,你瞅瞅这才出来几天啊,老太爷就开始不记事喽。”
祈宝儿点头,下午水的事,老太爷自个亲自来找她爷问了两次,后来又让祈开山来问了一次。
颇有几分要老年痴呆的症状。
祈老头左一句右一句直叨叨了有一个多时,低头瞅到祈宝儿已经侧着脑袋支在他胸口睡着了,他才住了嘴,抱祈宝儿身上的小被子裹紧些后将人搂紧。
到第二天傍晚,祈康安那头才又回来人汇报。
这回回来的是祈二牛,他边吃他媳妇刚给他的大饼边和祈老头说话:
“这再过去点就有个村子,村子里好几口井,可和前面村里的井一样,臭味村口就能闻到,也不能喝。
安哥说我们既然出来找水,索性走远一点,到我回头前,安哥那边还是没找到水。”
祈二牛把他媳妇递过来的水囊推开,“我还有,你自己留着喝。”
二牛媳妇肚子已经七个多月,这天气穿的不多她的肚子就特别显,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笑得很是腼腆,“哎。”
又把已经准备的一袋干粮递过去,二牛回来又要马上走,她刚才悄摸的把禄大爷家给她的两个馍馍塞里面了,白面加玉米面,可是全面的,这么累,路上得吃点好的。
祈二牛伸手接过挂在肩上,他正向祈老头汇报呢,没多分出心思注意自个媳妇。
李琴小跑着过来半拉半扶着二牛媳妇往回走,脸色不怎么好看,“你说说你,情况刚好点就乱跑。”
二牛媳妇红着脸小声的吱唔,“我给当家的送点吃的。”
李琴的脸板得更紧了,“他一爷们自己还不会照顾自己的了不成,还要你大着个肚子来照顾他?不知道自己摔过,忘了高大夫说过的话了?
让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现在你肚子重要知道吗?”
祈宝儿坐在马上看着这一幕有些玄幻。
祈二牛媳妇胆子特别小,有战乱要逃难这事把她给吓得麻爪,出发时一个没留神就跐溜了一下。
当时立马就见红了。
她奶和她0娘都是那种心软的,那晚把马车腾了个位置让二牛媳妇上去躺着。
为这,她二婶可是不乐意了一整晚。
第二天知道二牛媳妇是个什么情况后,她二婶倒是没再叨叨,但也一直没给二牛媳妇好脸色过。
这才几天呢,怎么她二婶变化这么大?
祈二牛这头还在和祈老头说话,似乎没发现自家媳妇的交际问题,也是,平时爷们一般也注意不到这些。
匆匆吃了饼,祈二牛背上干粮又再度出发。
祈老头目送他走远后,将马上的祈宝儿给拎下来困在怀里,转头去找老太爷。
出发前祈老头就打定主意路上要盯住祈宝儿,结果一个错眼没看住她就给他胆肥的,这下祈老头真是除了方便外去哪都得带着祈宝儿。
跟绑在裤腰带上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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