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面对她的时候。
骨节分明的手扶住削薄的双肩,促使云舒坐直身体,掌心贴住她的后心。
经络脉搏一切正常,只有识海空虚干涸,神魂去了哪里?
寻不到神魂让丰千诵心里没底,仔细回想多次,他确认崔锋波将神魂弹入云舒的识海当中,如今却怎么遍寻不到!
正常人识海干涸意味着意识即将消散,哪怕身体生机尚存,人也不会再醒来。
丰千诵却没有去管云舒的识海,只是寻找着神魂,偶尔关注一下识海的变化。
探寻了一周依然没能找到神魂,丰千诵退了出来。
索性云舒生机旺盛,一时应该不会有碍。
丰千诵若有所思地收回手,娇软的身影一下子又倒在他的怀里,他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垂眸,便看到歪头昏睡的人露出雪白的脖颈。
微微屏住呼吸,常年没有波澜的心脏,此刻却如鼓动一般剧烈跳动起来。
修长的指肚落在柔软温热的纤白脖颈上,让他心底一悸。
手指缓缓上移,划过柔嫩的脸颊,触碰到粉嫩的唇瓣。
‘你逾越了。’
一道冰冷清脆的声音倏然响起在脑海中。
丰千诵的手犹如触电般收回。
随即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却被他牢牢记在心里。
将云舒轻揉地放平于床上,丰千诵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绿荫片片,游船荡波,低喃道:“你说得对,我不似那个人。”
顿了顿,他又开口,“我没有他的胆量。”
垂眸,落在窗棱上的手紧紧攥着拳,似再挣扎什么。
丰千诵花了大价钱,将隔壁上房从其他房客那里租下来,以神识笼罩住云舒的房间。
云舒持续昏睡了五日,期间丰千诵雇了婆子给她清洗身体,换了衣服。
这时候石楼城的事情已经彻底传开,如今一部分人去了石楼城实地探寻,一部分人在寻找曾经去过石楼城的灵修武斗,试图问出什么。
云舒醒来的时候,发觉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洗了,目光看向丰千诵。
丰千诵目光平淡,“雇了婆子给你换洗的,花了不少钱锦,我是个散修,无依无靠无背景,这钱尽快还我。”
云舒默然,“我没钱。”
丰千诵挑眉,“然后呢?以身相许?”
云舒歪头,“以身相许?”
丰千诵对上那双认真的灰眸,轻咳一声,视线自然地落在面前的茶杯上,“不开玩笑了,以妖兽肉抵吧,在抵消之前,我可是不付佣金的。”
二人低声说这话,就看到有几个人走进茶馆。
看着装应该是小云城的灵修。
“真是倒霉透了,虽然咱们小云城是距离石楼最近的城,可也没道理什么事情都找我们?”
“那些人的意思,是想让咱们透露最近来过小云城的灵修。”
“城主又不傻,最近来过小云城的灵修,都被请去城主府了,有消息也不可能让旁人知道,他们就是欺负小云城体量小。”
“兴许还有漏网之鱼。”
说着,其中一个人注意到丰千诵这一桌。
几个灵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目光在丰千诵的衣着上转了一圈,便不屑地移开视线。
一个散修,也算得上灵修?
这样的人真的去了石楼城,早就死在里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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