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老婆子得罪了三郎。
虽说三郎这回没考,可再过三年,以三郎的学问,那是必中的。
这不是他想当然,是府城的提学来县里巡查,考较了三郎的学问之后,亲口说:“以此子的才学,秋闱必中,便是来年春闱也有把握。”
也因此全家都笃定三郎将来必定要做官,虽说是亲孙子,也不好得罪他。
屋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咀嚼的声音。
吃过饭,陈氏低着头往屋里走了。
顾云娇赶紧跟了上去。
陈氏进了屋,坐在床边生闷气。
顾云娇过去轻声道:“娘,对不住,今儿为了我的事,让您受委屈了。”
人在受委屈的时候,最怕被人安慰了。
顾云娇这么一说,陈氏眼眶都红了。
她摆摆手,哽咽着道:“不怪你。”
“这家里,原本就是这样,我早就看透了。”
她流着泪道:“你是不知道,大郎他爹死的时候,我们母子几个有多么艰难。”
“那个时候,大郎十二岁,三郎才十岁,他偶然得了村里袁夫子的赏识,情愿不要束脩也要让他读书。”
“可即便是这样,家里也不干,说是三郎去读书就少了一个干农活的。”
“是我以死相逼,也是大郎说他一个人做两个人的活,他们才勉强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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