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盛容煦根本不让她动手,只道:“你是太子妃,本宫若护不住你,还算男人?”
刚才那姚云山杀过来,小团子眼疾手快,一匕首插过去。
可盛容煦更担心他的太子妃,那个是毒针,不知她有没有受伤?
抽空看一眼她的脸色,见有点苍白。
他心沉了沉,“是不是伤到了?”
“没有。”
寒薇薇掀起眼皮,不悦地看他,“如果你还当自己是男人,尽快结束眼前的这场争斗。”
她才不是伤到了。
因为姚云山受伤,所以血槽仅剩一格。
但,她是不会给姚云山治疗的。
哪怕血槽空了。
“别杀人。”
末了,她忍不住嘱咐道。
“好。”
盛容煦只当她是被毒针伤到,现在急需要解毒,对于她的话十分听众。
更多的侍卫衙差围着盛容煦缠斗起来。
“太子妃!”
怀中的奶团子突然闭了眼,歪过头去,她奶香的小小身子沉沉地坠在他怀里,令盛容煦感到不妙。
连唤了两声,没见她回应,反而见她的唇愈发惨白。
驿馆内一片如火如荼的打斗。
而在不远处的勾栏玉砌之后,却有几道人影,缓缓露出了身形。
“真没想到,那人竟是真太子,而那个竟是假太子,这世上真真假假,乱迷人眼。不过那小丫头竟是太子妃,倒是个识真货的。”
其中一瘦筋筋的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
另一虎背熊腰的男子,却道,“真是可惜了,方才那般险象环生之境,她竟连眼皮都不眨……若非方才谦哥出手,她还是难逃受伤,谦哥是吧?”
声落,一双双目光均是朝着上方斜侧里的位置看去。
勾栏处一丛丛碧色的玉枝掩映着。
却见一滴滴腥檀的血顺着滴落,再往上看,竟是一半溃烂淌着脓血的脸皮。
却见此人微微侧头,露出了另一半边脸皮,仪表堂堂,眸光炯炯,摄人魂魄。
若然乍看此人,必然以为是白日见鬼,可怖至极。
只是他的同伴却不以为意,似乎早已看惯,却是并不准备离开,而是等着他的命令。
那被称做谦哥的男子,却是伸手入袖口,便见鲜血一般的红穗子自指尖,犹如流水般滑落下来,躺在手心里的,赫然是一枚精工雕琢质地上等的龙凤玉佩。
半晌,他略显苍冷的嗓音响起,“确是,没什么好看的了,且时候不早,赶路要紧。”
那二人听了顿松口气,相视一笑,似乎是有点流连不舍地道,“听说这太子妃从前是爹不喜娘不爱的主,却不料今日一见,谁不爱谁傻呢?”
又唠起了闲话。
只是那谦哥听到此,眸中溅起乍冷微光,“少些聒噪,还有,不准提此事。”
那瘦壮二人一听,顿时悻悻消声。
“来人!”
突然,盛容煦纵身跃上屋顶,暴吼一记。
这一次,他拆掉随身携带的信号烟。
但见头顶的天空一阵烟雾弥漫。
与此同时,一队甲兵迅雷不及掩耳冲将进来。
“保护太子殿下,谁敢反抗,杀无赦——”
甲兵之中,那领首的一袭铠甲,威风凛凛,手中未出鞘的宝刀直指屋顶上那玄色衣衫男子。
手下之众知道,谁握有信号烟,谁便是太子,是他们应该保护的人。
“这是怎么回事?”
混乱中,陈临恼斥,冲那领首的相貌威武男子道,“卫巡,你该当何罪,谁让你来太子驿馆杀人的?”
卫巡冷笑一记,冲屋顶上玄袍男子一拱手,眼神却对着陈临,“陈参将,本校尉做什么用得着你指手划脚?何况,你有眼无珠,是太子殿下派我来的。如果你有意见,相信斩首前,殿下一定会让你说个痛快的。”
“啊。”
陈临闷哼一声,被砍了一刀,赶紧躲到一边。
另一处,锦宣侯等人被这一队突然出现的人马杀得措手不及。
“快,快调集人马。”
锦宣侯抽空大声吆喝。
顿时一枚毒针,嗖地射来,一下扎到他腿上。
之后再也没见侯爷的叫嚣声。
“混账,钟霁你往哪逃?”
祁思灏不由大声吼叱,也追了上去。
宴留双手举高,直接投降,“莫打了,有话好好说,快点住手哇。”
他只是个府尹,现在怎么还动上军队了?
寒大将军他不是病重吗,怎么能派得动兵马呢?
半柱香时间,整个驿馆的纷乱被平息。
“还不到本宫这边来?”
盛容煦冲那寒容傅抬抬下巴,居高临下地命令道。
卫巡亲自去屋内取了椅子放到上首位置,盛容煦抱着寒薇薇坐下来,皱眉问:“去请大夫。”
立时,那给驿馆太子诊疾的大夫们便被喝令过来,给寒薇薇瞧病。
“我没事,让他们治疗这驿馆中受伤之人,千万不能死了。”
寒薇薇没说原因,只如此命令道。
“没听到太子妃的话?还不去诊治?”
盛容煦一个字都没反驳,令大夫们奉行太子妃的命令。
大夫们唯唯诺诺地去治疾。
倒是那些没能逃掉的未曾受伤的等等,皆被卫巡命人押跪到太子殿下面前。
一时间,驿馆之中,形势调转。
轮到盛容煦掌控生杀大权。
“方才尔等都想杀掉本宫,太子妃说了,不让你们受伤或者是死。现在太子妃睡着了,本宫就可以大开杀戒了。”
盛容煦的话就响在耳畔,寒薇薇只是闭目养神,哪里是睡着?
他这瞎话说得她都睁开了眼。
倒要看看,他接下来还要怎么编。
“太子妃你说,本宫是不是把对面那帮人全部都斩了?哦不对,顺便将他们的九族都诛杀了。”
寒薇薇:“……”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她竟有点无地自容?
见她窘迫的样子,盛容煦笑得炫目耀眼:“卫巡,把最后那排十个人拖出去,斩了。”
盛容煦轻飘飘道,“人头不必拿回来,就挂城门吧,写上一行字,就说这些人妄图刺杀本宫,夺取储君之位,本宫仁慈,不诛九族,只斩三族,顺便查查他们的三族都有哪些,回头都砍了。”
这般容易的语调。
砍头比砍白菜还要随意。
最后一排跪着的众人,以及院中其他人均是惊得哆嗦,有人胆子大,张口大呼起来,“太子殿下,我等都是被蒙混了,不要杀我们啊。”
这可是杀头的大事。
都要被杀头了,还怕什么。
“殿下,那小药丸管用,管用啊,不要杀我等,不要杀啊……”
就在众人被拖出去之际。
盛容煦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吐出一字:“慢。”
应牛等人如蒙大赫,赶紧膝行到最前,“太子殿下,您还记得小人吗,您给小人的那粒丹药,哦不,是太子妃给的!”
他指着自己的同伴诸奎,“他,他被咬伤了,结果现在没死,还好了,您看看伤口!”
诸奎手忙脚乱地把裤腿儿给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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