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们见赵二郎离去,大些的侍女赶紧向楚南栀赔礼道:
“我家二郎近日因小郎君失踪一事颇为伤神,脾气不太好,顶撞了大人和娘子,还请不要怪罪。”
楚南栀大度的摇了摇头,以示不去计较。
林锦鸿那般自私又无情无义之人,出了事,林锦骁都能伤怀不已,这赵二郎惦记兄弟安危,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她有些疑惑,向着两个侍女询问道:“你家二郎既是小郎君堂兄,怎会同住在此院中。”
“这娘子就有所不知了,二郎乃我家主君胞弟独子,当年他父亲跟着我家主君走南闯北,在海上丧生,那时二郎不过半岁的奶娃,他母亲受不住丧夫之痛,没多久就病逝了,所以二郎从小是由我家主君和老夫人带大的,主君一直将他当作亲生儿子看待,所以自然也就住在内院中。”
大些的侍女说罢,指了指东边的一处独院:“那边就是二郎的院子。”
“原来如此。”
楚南栀颔首笑了笑:“看来老太公待家人的确是爱护有加。”
孙县丞皱眉抚了抚他那八字须:“老朽倒是听闻过太公有位胞弟,却是不曾听人说起太公还有这样一位侄子。”
大侍女又耐心解释道:“二郎自打随主君迁移到芦堰港来后,这些年都是深居简出,鲜少与外人结交,县丞大人没听闻过也不足为奇。”
小侍女瘪着嘴,愤懑的补充道:“不知道也好,像我家主君这般财名满天下的显贵,难免遭歹人惦记,小郎君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到现在都没个音讯。”
“倒也是。”
孙县丞表示赞同,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楚南栀,苦笑道:
“要说这芦堰港的富家公子啊,还得数楚娘子那位堂兄是个人物,就连县令大人也要礼让他几分呀。”
楚南栀只回以一抹苦笑,刻意不去回答他这个问题。
芦堰港本就是整个平宁郡最为富饶之地,乡绅大户不胜枚举,有那么几位纨绔子弟也不稀奇。
而胡茂锡这人,要说清廉吧,他也贪些钱财。
可要说有多坏,他又不盘剥百姓。
整日里对那些乡绅大户低头哈腰,收了人家银子,自然是要礼让些。
想了想,她同孙县丞说道:“县丞大人,我们还是去里面看看吧。”
“嗯。”
几人随即一起进了赵小郎君的院子。
虽然赵小郎君人已失踪多日,不过院子各处仍是被打扫得一尘不染,整整齐齐的看上去极为舒适。
楚南栀与县丞等人先是在院中四处打量了一圈:
正对着院门的方向是主屋,而主屋不远处左右各有一间耳房。
耳房都是侍女住的地方,事发当晚侍女们都未曾听到主屋内有任何动静,说明能杀害小郎君的并非寻常下人,至少该是能与小郎君十分亲近,不会让其产生防备的。
想到此处,便径直到主屋里参观了一遍。
屋内陈设皆讲究得很,古玩字画、名人真迹罗列满屋,可见家人对其的疼爱。
就是让楚南栀纳闷的是,不过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用得着这些嘛。
她并未多问,大侍女就忙不迭的由衷夸赞起她家小郎君来:
“我家小郎君聪慧得紧,最喜读书,四岁就开始临摹常老的字迹,临摹得可是逼真了,就连聂老曾经都夸赞过我家小郎君的天赋,还和常老许诺过等我家小郎君再大些收其为门生,所以主君这些年便四处为小郎君搜罗了这些名家珍宝。”
“嗯!”
能得聂老、常老赏识,至少该是个孝悌仁义的谦谦君子。
楚南栀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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