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的人设实在太过完美了些。
一位不能生养子女的妇人,主动为夫君纳妾,还对妾室和庶子如此热心和善,这与她所了解到的一些古代后宅之事差距甚远啊。
按道理来说,妻妾同住一个屋檐下,应该将后宅闹得鸡犬不宁才对,怎么沈家却如此和谐。
思来想去,总觉着透着些猫腻。
只是她在脑海里寻找了千万个理由也没能将韩氏和这桩案子牵扯到一块。
毕竟下毒之人的确是面前的妇人,毒死之人不是沈杨氏母子,而是她们共同的夫君。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听了半晌的八卦闲聊,这时的主簿已经完全没了耐性,看着手里空无一字的案卷,皱着一张老脸开始催促道:“楚娘子,这案子也该进入正题了吧,再闲聊下去恐怕县令大人那里不好交代呀。”
“主簿大人说的是。”
楚南栀淡定自若的笑了笑,若有所思的重新看向沈杨氏:“那我们就进入正题吧,杨娘子,请你再仔细回忆回忆,沈家家主喝的那碗茶从头到尾确实都是亲自经与你手?”
主簿见状,终于释怀的重新捏起了手里的那杆长笔。
经楚南栀提醒,沈杨氏在脑海里又过细的回忆了一遍当日的情形,斟酌着答道:
“民妇记得那日沈郎刚从外地行商归来,韩姐姐为了与沈郎接风,特意叫了民妇与云清一道前往她院中相聚,当日酒席皆是大家同饮同吃,之后沈郎来民妇院里小憩,民妇见他辛劳,特意亲手煮了碗花菜替他清热解乏,此间并无外人插手。”
“哦,花茶。”
楚南栀思索着点了点头:“那这茶叶?”
沈杨氏不假思索:“都是由民妇亲自采摘,晾晒,而且民妇与云清前些日子也泡来饮用过,并未出现异常。”
回答得干脆爽利。
主簿一边做着记录也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从这罪妇院中搜出的半袋花茶,县令大人已叫人试过毒性,没有问题,毒仅是下在了那沈家家主的茶盏之中。”
“原来如此。”
楚南栀微微的挑了挑眉,再认真的看向沈杨氏:“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沈杨氏再仔细思量一番,之后悻悻的摇了摇头。
主簿手里的一杆长笔挥舞得正是淋淋洒洒,却听楚南栀突然嗓音响亮的一语喊道:“好,今天就到这里了。”
主簿意犹未尽的缓过神来,看着仅仅书写了两行的卷轴,立时苦下脸来:“这,这叫老朽如何交与县令大人?”
楚南栀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懊恼姿态,有些哭笑不得的安慰道:“主簿大人,我们这是查案,并非做文章,无需长篇大论。”
“那楚娘子可有了什么眉目?”
主簿一脸不服气,这些日子尽听着同僚们吹嘘这妇人有多神通广大,今日一见可险些笑掉了自己大牙。
没个官威也就罢了,还全然没个正形,与罪犯闲聊了一通就潦草结束,简直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他真讨厌与这样不恪尽职守的人为伍。
楚南栀也被他这话给问住了。
要说有收获可至今仍是没个头绪,但要说完全没收获她心里又隐隐的有了些方向。
晶莹的眸光游走在一双双满含期待的脸上,她轻咬着唇瓣,缓缓的摇了摇头。
随后,默默的走出了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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