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都来了,攒些点值,以备不时之需,她虽懒,却不缺危机意识,深谙人生就是不断踩坑的过程,从一个坑到另一个坑。
一坑接一坑,坑坑不一样。
一生至死一帆风顺的人毕竟是极少数。
甭管用不用的上,账户里有余额,心里踏实。
镇里的羊毛果然肥美啊,一圈溜下来顺顺利利入账13点。
忙里得闲,吴满贯几番欲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说:“姐,我想想去看看那小孩,可以吗?”
“可以。”不了结此事,这娃心里会一直记挂,恐成一生心魔。
“谢谢姐。”没想到许问枫应的那么干脆,吴满贯喜笑颜开,亲亲热热去拉她的手。
许问枫无情甩开:“注意影响。”
“哦。”
两人去到那天碰到小乞儿的地点,没看到小乞儿人,周围转了转,绕过胡同巷,在山坡乱葬岗,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草丛里。
吴满贯飞奔过去,抱起小乞儿,轻飘飘一团,背上一根根肋骨硌手,顿时无措道:“姐,他好像要死了。”
许问枫伸手探探小乞儿鼻息,气息微弱:“嗯,快了。”
翻开小乞儿衣服查看,并未发现特别严重的外伤痕迹,应是没挨打,估计是受了惊吓,他本就病着,于是病情恶化。
“那咋办?”吴满贯眼泪啪嗒往下掉,都是他害的!
许问枫:“能咋办,送医馆啊。”
吴满贯急的六神无主:“可我没钱给他看病,姐,你这世的爹不是医生吗,你快治治他吧。”
许问枫斜眼瞅他:“你啥逻辑,我爹是医生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上一世的经历,处理外伤她拿手,风寒感冒,一些小的表症有原主的记忆,也凑合能行,需要摸脉看症的病情那就是大大的盲区了。
吴满贯眼泪流的更凶了。
许问枫转身:“行啦,快别飚猫尿了,我有钱。”
“谢谢姐。”吴满贯连忙止住抽泣,快步跟上。
急急忙忙来到医馆,却被人拦在门外。
“走走走,什么香的臭的就往里带,咱回春堂可不是善堂。”接待病患的医徒,捏着鼻子挥手赶人。
堂中的病患家属纷纷目露嫌恶。
医徒赶的愈发起劲了。
小乞儿浑身脏污,气若游丝,抱他来的两位也不像是能付得起诊金的主,医馆当然不愿收治。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有钱能使鬼推磨,许问枫摸出几角碎银:“劳烦寻个安静处,替他诊治。”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医徒看向主事,主事微微点头指指后院。
“跟我来。”
后院单独劈开了几间小屋子,接待无法挪动,和需要隐秘看诊的病患。
“大夫什么时候来?”
“你先把他放床上,等坐堂的师叔得空再说。”
许问枫塞给他十来个铜板:“麻烦替我催一催,这孩子病情紧急凶险,恐怕挨不住多久。”
得了赏钱,医徒看脏兮兮的小乞儿顺眼些了,也舍得问话了:“行,我帮你催一催。你们与他是什么关系啊,外面捡的?”
这世道对陌生人发善心的可不多见。
“远房亲戚。”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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