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婆子见自己儿子翻脸维护那贱蹄子,顿时心如刀绞,浑身疼痛,腿一软就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老天爷啊!你还是来收了我吧!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都不听话了,任由贱蹄子欺负我,我不活了……”
宋老二从小到大早就见惯老娘的撒泼打滚,此时见怪不怪,根本不搭理她,转身对着宋梨云挤出一个灿烂笑脸道:“乖侄女,二叔可是记住你今天的话啦!以后二叔的酒菜钱你就包圆!”
宋梨云也露出真诚笑容:“二叔,你放心,侄女说到做到,以后肯定够你喝一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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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炕桌上,白煮鸡摆在中间,一碟子油酥花生和干苕块就是下酒菜。
宋得富盘腿坐在炕上,滋溜一口小酒下喉,本就红光满面的圆脸上再添一道酒气。
他看着正埋头撕咬鸡腿的宋梨云道:“二丫头,你说的算话不,别是哄骗二叔的?”
宋梨云一口鸡腿一口花生,只吃得嘴上泛油,含糊不清道:“你放心吧二叔,只要我嫁去薛家,把薛家老爷伺候得服服帖帖,让他往东不敢往西,让他上山不敢下河。
薛家有的是钱,给二叔你使几两银子算什么。
我是当家主母,就是分一半家产也是应该的,薛老爷不答应都不行。”
宋老二听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对,二丫头说得好,你一进门就是薛家太太,手指缝中漏几个钱给二叔就行。”
他还是有自知之明,薛家可不是行善堂,表面只是个土员外,家里可养着好些街混子,背地里敲诈勒索的事没少做。
宋老二不敢说要薛家半幅家业,只要有些零花钱就满足了。
一想到薛家的银子以后源源不断的进自己家,他就心痒难耐,急得抓耳捞腮,后悔不已。
早知道二丫头这样懂事,他就不该贪图酒楼每月两百文的工钱,将人一直留在城里。
若是提前几年把人送去薛老爷那里,自己也能多喝几年好酒。
看着埋头苦吃的宋梨云,宋老二一脸“慈爱”的将盘子推到她面前:“吃吧,吃吧!要是一只鸡不够,那就再杀一只。”
宋梨云咧嘴一笑:“二叔真好,那就再杀一只肥的。”
她边说手上不停,伸手就去抓鸡肉,在宋老二不留意时,盆里的鸡肉在迅速诡异消失。
灶间里,薛婆子肿着两眼,声音都哭哑了,一边收拾打碎的碗盘一边哭嚎:“那个挨千刀的畜生,吃了我的鸡不得好死。”
也不知道是在骂宋老二还是宋梨云。
小顾氏神情恹恹儿的坐在灶前,只感觉自己身子乏得很。
今天明明被宋梨云一顿折磨,可是宋老二根本就不相信那些话,不仅没有关心,还骂自己一点用都没有。
所以薛婆子在厨房打闹时,她就一直躲在正房没出来,结果又被宋老二揪住脖领子拖到灶房,扇了一巴掌让做饭给宋梨云吃。
呸!
宋老二那个东西平时就只顾自己安逸享受,媳妇被人打了都不信,现在还要做饭伺候那小贱蹄子吃喝!
怒火在小顾氏心中酝酿,她不敢针对宋老二,方向自然要对准宋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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