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你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他们想定我的口出妄言的罪往午王那里送,我说不说什么,他们都能信口雌黄。”
“那该怎么办?”
“进出京城的路,我早就让人盯得牢牢的,参我的奏本,他们送不出去。即便送出去了,在宫里也有我的人,要呈上去,没那么容易。”
“那便是我多管闲事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真心替我想的,但很多事情你不明白情况。我得让施寇庄放心。”
“这么说来,其实你早就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早就防备着。这些赴宴是你故意的?”
“也可以这么说。”
“那是我误会你了。”程颖觉得异常的高兴:“这几日我也想了许多你的处境。我说你是懦夫,这是不对的。若是我在你的处境,也要首先自保。你不愿意告诉我许多,但我想,你也不是不愿意为百姓做主,只是现在还不能为他们做主。”
“你说得没错。”
“这么一说,你到底是怎么摔下到我们后山的。是不是也是因为有人想要你的命?”
“你说骑马的事…平日里,倒也不至于骑马摔了,路过看到一个农人正在驱马拉物,那可是一匹良驹,居然被那蠢货拿来拉物好几年。我买了过来,没成想,这马没有只驮过物,没驮过人,性子又烈,带上我就跑了。”
“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农人,怎会有一匹良驹?”
“或是他在哪处买的,或是自家养的。”
“留地不产马,多山路,不适合驱马。我长这么大,见到你才算第一次见到马…“
说着又觉得此句不妥,自己绷不住,先笑了出来。程颖平时或许是思考问题过多,不苟言笑。但一笑起来,眼睛成了一弯泉水,很有感染力。
施澜生跟着咧开嘴。
“…就在你这里见过马。此地载重,也多用牛车。哪里会有什么良驹遗落在此,恰巧就被你看见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给你提供一个可能。”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明日便让人去查。”
夜里空旷,只有车滚向前滚动的声音,施澜生一拍膝盖:“习惯了晚睡,今日有些早,你陪我走走。”
两人下了车,已经到了宵禁时间,街上空无一人。
“最近你在和付东进练武?怎么想到练武了?”
“闲着无事,技多不压身,将来或许能用上。”
“你很爱学习,这点很好。”
程颖指了指一家:“这家的清皮馄饨好吃的不得了,前日吃的时候我就想,要是你也来尝尝就好了,可惜关了门了。”
“是吗?那我今日一定要尝尝。”
说着就去敲门。
“呃,你这王爷,就是霸道。这都深夜了,人都休息为了明日早起干活呢。”
施澜生狡黠一笑:“今日我非得吃到。”
说完敲得更响亮了,里头一男子急急忙忙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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