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那天,我收到了最后一学年的助学金评选通知,出于班长的义务,我提醒了木子参选。
“你这两天怎么样?”
“确诊抑郁倾向了。”
“啊?”
我没再接话,木子却约我晚上回家后在她家见面。
我答应了,可从九点等到十点,我一直没收到木子回家的消息,我的催促也泥牛入海,我决定下楼去看看。
临近木子家门的时候,我貌似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我凑近敲了敲门,回话的果然是个男声:“谁啊?”
紧接着,我听到屋里开始争论,好像是木子拦着他开门的声音。
我瞬间语塞,一时不知该表达什么样的心情,压抑的情绪让我无心争斗,我转身走了。
木子的消息接踵而至。
“刚刚是不是你敲的门?”
我沉默。
“你说不是,他非追着让我问。”
“不是。”
“好,我看他情绪有点激动,非要上去找你。”
激怒我的是这句。
“激动什么?该激动的是他妈我吧?让他来啊,今晚上我俩不死一个我他妈不算男人!”
“你先消消气,我把他打发走,晚点儿跟你说。”
我没再回话,转身穿起衣服下楼,直奔乐一天家而去。
我有应激性肠胃炎,那晚胃里像有一股火在烧,火辣地顺着食道往嘴里扑,压都压不住。
夜里五点,怒火中烧的我向木子发出了这样一条消息:
林木子同学,我对你没有任何企图,今天是你约我见面,但是迟迟没有消息,我才上门找你,请你给你家先生解释清楚,如果他以后再对我的正常生活产生任何有可能的威胁,我不能保证我使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解决问题和他这个制造问题的人!
“十八,你消消气……你这说的都啥呀……”木子的消息回得很快。
“呦呵,刚打发走啊,够持久的!”
“不是,吵完半个小时就把他送走了,我上去找周岛,周岛说你不在,你去哪儿了啊?”
“江枫来找我了,我跟她在一起。我给你提个醒,邹安民把情绪踢给你,你又把情绪踢给我,我的情绪最终还要由我和江枫来消化,我告诉你,我可以受气,可我不想江枫也受到这件破事儿的持续影响了,邹安民作为始作俑者,他没资格让我跟江枫给他买单!”
“他情绪有点失控,吵着要看监控,还让我问,我也是不想场面失控……”
“谢谢您的信任!失控就失控吧,谁死还不一定呢!”
“我今天有点发烧,他坚持要送我回来,也没来得及跟你提前说一声……”
“以后也不用说了,我不会再去找你了,让他好好当你的孝子吧!”
“我以后一定不让他来了……你可以不来找我,明天我去找你,我真的想通了一些事,我想跟你说清楚,我不想你因为我抑郁了,我不忍心……”
我再次陷入了沉默。
只有我知道,江枫只是我编造出来骗所有人的一个幌子,我隐隐地觉得,我和木子的故事没有结束,而江枫这个幌子,却藏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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