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牛叔凑到徐二郎耳边小声说道:“别犯傻,这个虎头值不少钱呢。”
徐二郎内心苦笑,他不知道虎头值钱吗?只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老虎是怎么死的,他敢说吗?
“水牛叔,天寒地冻的,不能这么折腾人家,反正冰天雪地的也放不坏,赶明咱们自己把整个老虎都抬回来。”徐二郎劝道。
“可是……”
水牛叔还想再说什么,徐二郎赶忙打断他的话:
“放心,我爹说过虎鞭留给你泡酒,少不了你的。”
水牛叔一巴掌拍在徐二郎的后脑勺上:“说什么狗屁话,你水牛叔是需要虎鞭的人吗!”
两个人说闹,总算是把回去找虎头的事情给避过去了。
徐二郎偷偷看了陈冲一眼,见陈冲目不斜视之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陈冲虽然目不斜视,但是已他的听力和目力,自然能听清楚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本来觉得没什么的他,在发觉徐二郎偷偷看自己一眼之后,陈冲也偷偷给自己身后的人打了一个手势,身后一人见状便悄悄后退几步,之后转身朝徐二郎来时的方向跑去。
徐二郎所在的村子就在山脚下,众人到了村子口,月亮已经西移。
“天寒地冻的,不适合赶路了,我们几个兄弟今天在你们村子里借宿一宿没什么问题吧?”陈冲问。
水牛叔刚要说话,陈冲又说道:“刚才听你们说有人被老虎抓伤了,我刚好带了点儿治疗外伤的药,我随你们去看看吧。”
徐二郎眼睛一亮,赶忙接话:“多谢大人,受伤的是我爹,我这就带几位大人去我家,我爹泡了鹿血酒,刚好能让几位大人暖暖身子。”
“爹,奶奶,我回来了。”还没走到家门口徐二郎就开始招呼。
徐二郎没有回来,徐大娘也没休息,再加上徐铁拳受伤,徐大娘更是坐立难安。此时听到徐二郎的声音,徐大娘直接站起身三两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就看到一身风雪,披着虎皮的徐二郎。
徐大娘一巴掌拍在徐二郎的头顶,眼睛里泛着泪光上下打量着徐二郎。
徐二郎将虎皮取下,在徐大娘面前转了个圈,笑嘻嘻地说道:“奶奶,我没事。”
“什么没事!”徐大娘怒斥,“你娘去的早,丢下咱们爷三儿,要是你跟你爹出了什么事儿,叫我可怎么活啊!”
“奶奶,我真没事,快进屋,外面冷。”徐二郎说着就把徐大娘推进了屋子里,然后给徐大娘介绍道,“这几位是县衙里的大人,身上带的有治伤用的药,快让他们给爹看看伤,我去拿爹泡的鹿血酒。”
听到徐二郎的话,徐大娘这才注意到,徐二郎身后还跟着五六个面生的男人。
水牛叔这是也凑到徐大娘跟前说道:“这几位都是县衙里的大人,这次多亏了他们才能找到二郎,赶紧请他们进屋里坐啊。”
“啊,多谢几位大人,多谢几位大人。”徐大娘一边道谢一边将几人往屋里引,“家里穷了些,几位大人别嫌弃,快坐,我去烧点儿热水给几位大人洗洗。”
陈冲带着几人进了屋,也不嫌弃,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
徐二郎从里屋端出来一个酒坛,每人倒上一碗酒,陈冲端着酒先是闻了一下,也不道好坏,一饮而尽之后才夸赞道:“酒一般,但是混着鹿血喝起来不是一般地烈啊,哈哈,好酒。”
徐二郎也不说话,只是又给陈冲的酒碗添满。
陈冲再次一饮而尽之后,站起身说道:“行了,身子也暖了,我去看看你爹。”
徐二郎大喜,赶忙引着陈冲朝里屋里去。
在床上躺着的徐铁拳睁开眼睛,看到徐二郎,上下打量一番之后,长出一口气:“你没事儿就好。”
“爹,这是县衙里的大人,身上有治外伤的好药,让他给你看看。”徐二郎说道。
徐铁拳抬头朝陈冲看去,也不知是灯光昏暗还是他受伤太重,打量了陈冲半天之后问道:“不知这位大人贵姓?”
“我叫陈冲。”陈冲朝徐铁拳点头。
“陈大人面生的很。”徐铁拳道。
徐铁拳虽然只是一个小猎户,但是平日里有好的猎物也都是卖给了县城里的达官显贵,不说县里有官身的全都认识,但是脸熟应该是有的,此时看到陈冲却完全想不起来他是县衙里的哪一号人物。
“我只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小人物。”陈冲笑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久聊,而是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到了徐铁拳胸前包着的伤口。
陈冲将包着伤口的布解开,伤口上糊着一层黑乎乎的药膏,陈冲也不嫌弃,用手指沾了一点儿放在鼻尖闻了闻,说道:“这只是一些治疗小伤的药,用这种药,你的伤恐怕到明年开春也好不了。”
“还请大人能救救我爹。”徐二郎在一旁看着,出声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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