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走了,徐二郎坐在客栈中一边关注那处宅子的动静,一边在心底勾画着复仇的计划。
那件血内衣就是他的复仇宣言,也是他给陈冲的警告,告诉对方自己一直在,如果再敢杀人,那东西他可能永远都得不到了。
陈冲的书房,李野猪和王志洲站在陈冲面前都没说话,陈冲面前的书桌上放着一件血内衣。
那件已经被冻成冰棍一样的血衣上面有两个字:玉竹。
陈冲靠在椅子上闭目沉思,皱成川字的眉心写满了疲惫。
李野猪偷偷看了王志洲一眼,见王志洲也在看自己,赶忙给他打了个眼色。
王志洲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现在带人去追,他肯定没有跑远。”
“不用了。”陈冲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看着李野猪问道,“杖二百是不是很不服气?”
“服气。”李野猪小声回应。
“服气为什么还要杀那些无辜的村民泄愤?”陈冲反问。
“我只是想吓唬吓唬那小子,让那小子赶紧说出来东西在哪,不然拖的越晚咱们越危险。”李野猪找了一个理由。
“那为什么徐二郎说要告诉你东西在哪的时候你又不听了?”陈冲继续问。
李野猪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羞恼,问道:“是哪个小子告诉你的?敢背地里打我小报告,好肥的胆子!”
“我问的是这个问题吗!”陈冲一拍桌子,桌子上的东西震落一地。
“我当时正在气头上,根本没注意那小子说了什么,就只顾着杀人了。”李野猪垂着头。
“唉。”陈冲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复杂地看着李野猪,“等徐二郎的事情完了,你去其他地方吧。”
“怎么?你不要我了?”李野猪猛地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冲。
“我之前就说过,你的脾气要是不改一改,迟早会栽跟头,现在这个跟头栽的不够响吗?我教不了你了,就让别人来教你,不然你迟早会把命丢了。”
李野猪满脸怒容,他瞪着陈冲:“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我就不信他还能飞到天上去,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亲自带人去抓,等我那到了东西,我非活剐了他!”
李野猪话音一落,不待陈冲开口,就气冲冲地推门而出。
陈冲没有理会离去的李野猪,看着王志洲问道:“院子里的情况搞清楚了吗?”
“搞清楚了。”王志洲点头。
“救徐二郎出去的至少有两个人,一个轻功不错,一个轻功极好。我查看了宅子的院墙,上面只有徐二郎和一个女子的脚印,第三个人连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我怀疑相国寺的人已经到了。”王志洲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陈冲想了一下,说道:“不是相国寺的人,他们办什么事情不会这么心慈手软,也不会做挂挑战书这么无趣的事情。”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徐二郎,而是这两个救走徐二郎的人。这个女子好找,但是另外这个没有留下半点痕迹的人恐怕……”王志洲看着陈冲,想看看陈冲有什么主意。
“那就先找到这个女子,南塘县就这么大,会武功的女子一个巴掌就数的过来。”陈冲拿出一张纸,毛笔蘸墨在纸上写下几个名字,第一个赫然就是刘秀秀。
陈冲写了几个名字交到王志洲手中,“这四个一个个查,但是不要轻举妄动。”
王志洲看了一眼名字,有些为难:“下面三个好办,只是刘秀秀是刘铭的亲女,要去查她恐怕会正面和刘铭起冲突。”
“刘秀秀你就不用管了,等确定下面三个人没有问题,我亲自去见刘铭。”陈冲挥手让王志洲出去,自己则是看着那件血衣发呆。
“陷入囚笼的猎物脱困而出,要化身成猎户了吗?”陈冲楠楠自语,“希望你能活的长一点儿,技艺再高超一点儿,这样就可以多帮我清理渣滓了。”
——
徐二郎在客栈看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他身后还跟着数十个小喽啰。
“李野猪!”
徐二郎攥紧手中的筷子,骨节因为用力过度也变得发白。
李野猪大手一挥,身后跟着的数十个小喽啰做鸟兽散,朝不同的方向散开,看样子是在寻找徐二郎的身影。
徐二郎仔细看着这些人,将这些人的面孔一一记在心中,他暂时不敢去找李野猪和陈冲他们复仇,因为他知道面对这两人,自己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而剩下的这些喽啰,他倒是可以先碰一碰试试深浅。
其中有一个喽啰朝客栈走来,他手中拿着一张纸,进门第一时间就找人询问是否见到了画中之人。
徐二郎瞄了一眼,画中的人正是他。
他将帽檐拉低了一些,默默吃菜,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那个人问了一圈,食客们纷纷摇头,见没有收获,那人转身离去。
徐二郎将银子放在桌子上,默默跟了上去。
他不会跟踪人,但是会跟踪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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