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甦冉和秦雪莉回到主客厅的时候，宾客们正在议论叶一宁年少气盛。秦雪莉穿过人群走到母亲身边的功夫，那些关于叶一宁如何把沈青瓷拉上车之类不堪的话便听了满满一耳朵。她气得脸色煞白，一双小手紧紧地攥着，指甲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子。
她知道，叶一宁素来家教严苛。过去她和他说悄悄话的时候他都格外注意，生不敢靠近分毫，如今怎么会在这种场合和一个戏子在车里鬼混。恐怕在车里是真的，发生什么绝不可能。
秦甦冉不爱凑热闹，默默地上楼去看孩子。
卧室里婴儿床上，刚满百日的秦念胖乎乎可爱得很。程伊然在阳台打电话，看神色应该是打给叶一宁。秦甦冉收回目光，别有深意地看着婴儿床上那个肉丸子似的小东西，坐下来拾起孩子的小脚丫攥在手里小心把玩。只不过心也没闲着——
关于楼下那些传言，他并无太多感觉。但他知道叶一宁前阵子去找过李静训，还在她家里住了一晚，据说是为了叶氏的周转资金。不过也听说他臭着脸从她家出来，想必合作是没谈成。既没谈成，他也不必深查。毕竟这两个人是姑侄关系，再者，叶一宁的姐姐是程伊然，就这一点足矣李静训和叶一宁保持距离。所以他也没让人跟太紧，以免惹怒那个丫头。但他心里仍有担心，为的是当初叶一宁的那句话：“你若敢负我姐，我必让你后悔一生。”
“少爷。”影子的声音响在门外，打断了秦甦冉的回忆。
秦甦冉蹙眉，起身去开门。
“绿城那边说六小姐今晚和一个男人同居。”影子说着把手机递了过去，屏幕上是一张李静训被高高举起的照片。艳阳之下，那男人眉眼英睿，身姿笔挺，是军人才有的笔直和肃杀。
秦甦冉将照片放大，他不确定那男人是谁，只在意李静训的神色：“难得她开心。”
影子静候在一旁，看不出秦甦冉是怒是悲。
“你带十个人去一趟绿城。”秦甦冉将手机递还给影子，“身手好的。”他补了一句。
影子莫名：“少爷的意思是……”
“我虽没见过她的师兄弟，但看样子应该是她常提到的那位。他们在绿城碰面八成不是为了叙旧。你带人在远处跟着，必要时候帮衬。”
秦甦冉说“必要时候帮衬”，意思就是不必要出现的时候就不出现。影子为难，李静训反侦察的能力数一数二，除非保持一公里以上距离。那还谈什么帮衬，只能旁观！真是为难他。
“绿城大雨。”影子提醒。
“走水路。”秦甦冉吩咐好相关事宜后关上门，转身看到婴儿床上的秦念正试图翻身。小东西胖得很，只有头可以自由支配。他面露温存，走过去将孩子抱在怀里。如此可爱，若是她生的该多好。
晚饭后李静训与二十六就第二天的任务路线和可能出现的意外做了相关推演，待他们应对方案觉得万无一失，时针正好跨过十一点。
二十六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大雨：“师姐学会游泳了吗？”
李静训在给手表对时，她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确定两块表时间吻合后，她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保持同一姿势而略觉僵硬的脖子道：“还那样。”说完她起身舒展筋骨，走到二十六身边。
顺着二十六的目光，李静训看到窗外滂沱大雨：“你是怕水大了淹了码头？”她摆了摆手，“放心吧，随城的码头是国内第三大货运码头，这样的雨连下三五天都不会影响码头正常走货。”
“我怕雨大你看不见，走着路掉进海里。”二十六随手拉上窗帘严肃道：“外面至少两拨人盯着你这间屋子，你还敢不拉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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