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接着一道闪电击破黑夜,时宜尚的房间忽明忽暗,暴雨随之而来,两种声音交杂就像黑夜中沉睡的猛兽惊醒,愤怒地撕裂着天空,雷光开始聚焦在时宜尚床顶的蓝色娃娃,红色的颜料从斑点中流下,没有一个人不是原地愣住的,这是死亡,绝望的气息。
可能是我们之间还有另外一个人,又或者说,杀手就在我们身边,就是昨晚一起用过晚餐的人,可能就是旁边还在说笑,不轻易间藏起一把刀的作秀者。
许彬是第一个要离开的人。
这是山岛的意料之内,如果一个凶手完成了他的作品,他也只可能回来欣赏一次,而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逃跑。
许彬丢下一句“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必须要离开这种闹人民的鬼地方。”
“可是...时宜尚他已经...”雨伽冲着许彬喊道,这不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应该有的勇气,但特殊的经历让她可以冲嫌疑人喊出这句话。
一般的凶杀者,在犯罪过后都会有冲动后必然的后悔,所以他们需要一叶障目。
许彬没有理会女孩,拉着还沉浸在恐惧中的吴晓芊走上了车,即使是雷雨天,他们也只是走到了车门旁,整个过程中只有他们被淋湿的模样,看不出一丝慌张。
山岛,雨伽和身为别墅主人的约翰回到了中厅,就在刚刚,他们发现了时宜尚的失踪,而就现场情况来看,恐怕凶多吉少。
约翰显然慌了神,雨伽也说不出一句话,现在只有山岛可以静下心来思考了,可是这难道还不明显吗,潜逃的许彬就是最大嫌疑人,他不仅有充分的动机,作案的时间,还有作案所具备的能力。
山岛思考,如果他就是时宜尚的话,在深夜有人敲门,那么他一定会保持警惕,这是人的常识,而之所以他会选择开门,那一定是熟人作案。
如果半夜的时候,时宜尚给许彬开了门,那么一定是在做交易,时宜尚掌握了许彬做地下生意的有力证据,他们之所以都会来这个别墅,并不是因为巧合,而是他们的交易地点就定在了这里。
也就是说,这个案件十有八九一定是许彬不想被抓住把柄,干脆杀人灭口,这样一来,动机时间手法,就只差手法了。
作案工具,山岛回想起来,那是一个注射性针管,对于一个当地富豪来说这并非难事,还有,许彬的妻子吴晓芊是医生,但是从刚刚吴晓芊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不知情的。可是山岛没有拦下许彬的理由和实力,自己并没有执法权,况且也已重病在身,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许彬逃走。
山岛不准备继续完成他的作品了,等雨停以后,他就要拉上雨伽回到城里,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交给警察好了。
一阵敲门声打停了山岛的思绪,随后进来的是一脸气愤的许彬,和身后一直同行的吴晓芊。
他们之所以没有走,是因为通往山下唯一的桥,因为山体滑坡堵住了。
许彬气愤地道出了这一切之后,头慢慢地转向小说家山岛。
“我知道你怀疑是我杀了时宜尚那个臭名律师,但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我没有,你如果再拿这种眼光看着我,我有你好看的。”许彬向山岛吼道。
这些话就像暴雨一样浇在了山岛身上,他被最大可能的嫌疑人训斥着,愤怒中不缺嘲笑,仿佛在无比自信地质疑起他的经典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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