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夜想着,沐王爷毕竟也有铁血名声在外,想来他也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而沐王妃是肯定不愿意的。
他没有再说话,思索起等下见到皇帝该当如何。
……
皇帝没有在宣室殿召见他,是在石渠阁,这里是皇宫中的藏书之地,以往皇帝也时常在这里召见臣子商议国家大事,尤其是在征狩年间,不少军机大事都是在这里决定。
自皇帝开始修道之后,石渠阁开始很少出现他的身影。
萧长夜在高升的带领下进入石渠阁二层楼,书架上属于纸张的古韵气息扑鼻而来。
最后来到二层楼面向外面广阔天地的殿中,朝向外面的门尽数打开,能清晰的看见石渠阁下柳池中欢快的鲤鱼,以及远处恢弘壮阔的皇宫建筑。
此刻,皇帝的目光便在外面。
而萧长夜的目光在皇帝的身上。
进入眼帘的背影,穿着一件极寻常的白色常服,在将近两米的身高下,衣服依然显得非常宽松并不合身,身上除了腰间系着一个雪白玉佩之外,再也没有任何装饰,或许也不需要别的装饰。
萧长夜想过,皇帝可能穿道袍,可能着龙袍,唯独没料到天子穿着竟会如此普通随意。
他不敢盯着这道背影多看,但只是一眼,他就已经感受到这道略微瘦削身体所散发出的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气质。
这份气质既没有至高无上,也绝对没有平易近人。
他站在那里,后面的人就不敢上前,但也不会害怕站在他的身后。
萧长夜现在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来时路上的沉重心情很神妙的就此消失。
行礼之后,他取出血经复旨。
而后在皇帝的授意下将血经和钥匙交给高升,整个过程皇帝都没有转过身来,就那么站在那里向下方柳池中洒下鱼饲料。
“此物自你手中而失,自你手中而回,也算是一个好的结果,”
皇帝的声音很平和,其中也带着几分儒雅,“朕吩咐京都府衙配合你,安排骆白藏戴罪立功,他们表现如何?”
萧长夜很自然的夸大了阳覆的功劳。
“骆白藏呢?”
“回陛下,他什么也没有做,小臣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那你可还记恨他在你回京路上的阻挠。”
萧长夜几乎没有多想,直言道:“他凭生给我造出这么多麻烦事,至今没有任何说法,小臣自然记恨。”
“刑部已经查明其中误会,你这是不服?”
皇帝声音依然淡若流水。
萧长夜平静回道:“既是误会,他总应该道歉才是。”
皇帝挥手,示意高升下去,声音微沉,“朕都饶恕了他的过失,你还不愿意放过?”
如此言词,换做任何人恐怕都要背脊生汗,脚底发凉,而后轰然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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