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李万虎皱着眉烦躁时,夫子范烟槐拿着一把竹木戒尺,狠狠敲了敲他的桌子。
“怎么?如此闲适,今日课业已全然掌握?”
李万虎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发呆,他可没听见刚才夫子到底教了些什么。
本想张口说“未曾”,可又怕惹来小雨和小墨的笑话,最重要的是葡萄还在旁边看着呢,他可不能在他们面前丢面子。
于是李万虎壮着胆子,道:“是,夫子。”
没想到,范烟槐竟当场考较了起来,“那你就来说说,泛爱众而亲仁,此语何解?”
“……”
李万虎呫嗫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惹得一向以严厉著称的范烟槐一阵大怒。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般年纪,竟如此浮躁,他日如何能堪大任?把手伸出来!”
“啪啪啪!”
戒尺之下,李万虎的一双小手,很快肿成了馒头。
他万万没想到,在小墨和小雨上学堂的第一天就看到了自己受训,手上的疼痛和着心里的不甘,眼泪很快就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打在桌面发黄的宣纸上,瞬间晕染了一大片。
紧接着,范烟槐把李万虎当作反面例子,生气地给众学生再次重申了潜心学习的重要性。
眼看李万虎被打还又抓了典型,反观自己的弟弟正如饥似渴地向夫子请教着各种问题,小雨的唇角忍不住扬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等今天回去,她一定要把这事告诉阿娘,让阿娘也开心开心。
时间飞逝,很快就到了学堂散学的时候,李万虎两只手都肿得青紫,连书箱也提不了,只得用手臂挎着。
可当他看到小雨和小墨连个书箱都没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跟他们比起来,好像仍是很有优势。
“小墨,一会儿我家雇了牛车来接我,要不也顺便捎着你们吧,毕竟从镇上徒步走回去的话,还得一个时辰呢。”
李万虎说着,把书箱故意往前挎了挎,生怕接受不到小雨和小墨艳羡的目光似的。
“不用了,我们家有骡车。”小墨刚说完,就感觉到李万虎又挎着书箱故意往他身前挤。
“别靠我太近,有点脏……”
因为今天是第一次来书院,小雨和小墨都穿上了自己前几天新买的衣裳,虽然只选了件粗布的,但小墨也爱惜的紧。
可李万虎一听,还以为小墨说的是怕自己弄脏了他的书箱,一双眸子顿时亮了,“啊,没事,我不嫌弃你。”
“你知道吗,这书箱是我娘亲专门托人到齐河郡王家讨的,听说是王家庶长子的入学旧物,你们看,这书箱打磨精致,雕饰精美,在咱们整个彩石镇上,也就是我,别处你是想见都见不到的。”
李万虎兴高采烈,抓住机会赶紧介绍起自己的书箱来。
“哦。”小雨面无表情道:“所以呢?你还不是什么也不会,被夫子打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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