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个亭长,有什么好怕的……”周鹏多少有些不服气。
回想起今天下午自己的表现,他甚至觉得后悔莫及。
简荼春不过是个亭长,那两个属下能有什么实权?
自己当时就是脑子没转过弯来被他们糊弄了,否则凭着他的身份和关系网,什么江溪宋云,什么简荼春属下,还不是一只手就捏死的货。
“你给我闭嘴!”周贵法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不知轻重,气得脸色都变了,手边的茶杯被他哐啷一声摔到地上,碎成了好几瓣。
“亭长如何?!我告诉你,预选乡官的名单如今就在亭长手里!你不怕,我怕!”
“在她手里又怎样,她不过是个妇人,名单从她手里过,也不过是给她个面子,新太守不管这些琐事,一切早已是板上钉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连走马上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今天还要受这般恶气。
周鹏把袖子一甩,也不再看位子上的周贵法,转身就回了自己屋。
“逆子!这个逆子!不知收敛,早晚有一天他得栽到自己的手上!”
周贵法颤抖地指着周鹏的背影骂完,咳嗽了老半天,眼珠子都差点咳得翻了白,吓得冯氏给他连连顺气。
“你跟自家孩子置什么气啊,反正那亭长也不会真把他怎么着,差不多说两句得了……”冯氏嘀咕道。
“你!慈母多败儿啊!”周贵法狠狠叹了一口气,彻底放弃了。
周鹏回了屋子后越想越气,既然他还动不了亭长简荼春,江溪和宋云惹了他也别想好过。
拿了周贵法那本逃避徭役名单的空白册子,他提笔写上宋云的名字,连夜送了出去。
……
这一夜江溪窝在床铺的另一端,因为泡了足浴,睡了个极舒服的好觉。
翌日清晨江溪给宋云找了根拐杖,让他在院子里活动锻炼腿部,就赶着骡车送两个孩子去了书院。
而接了江溪消息的马巴巴,也已早早等在了临风书院的门前,只不过此时他正走来走去,看上去甚是焦急。
江溪话不多说,直接从骡车上把自己做的书袋样品拿出来给马巴巴看。
“这是?”马巴巴把书袋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了好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是我做的书袋。”江溪耐心道:“这种书袋已经在临风书院试过水了,卖的很好。齐河郡上书院多,你可以带去试试。”
“这……书袋做的确实挺精致,只是齐河郡的书生多用书箱,也不知有多少人能够接受,而且我之前也没有跟书院打过交道,不一定能卖出大量,江娘子可要有心理准备。”
马巴巴在书院前看了这么久,虽然能从这书袋中嗅到商机,但很多事情他也不能说死。
书生迂腐,对商人本就不屑,这书袋的买卖他确实不敢保证。
“无妨。我目前也只做了这几个,能不能卖,你一试便知。”对于自己做的书袋,江溪很有信心,所以也并不着急。
“不过,我看马公子刚才一直在转来转去,可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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