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是来搞笑的吗?宋云刚来旮旯村的时候给你钱,你现在说你不知道是他落户用的?你不知道也不问不追究就把银子自己吞了?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要问问都尉大人了,这私吞村民银两的罪,到底要怎么算。”
周贵法双臂一软,差点趴地上。
如今他已经被罚没家产罢了官,若是江溪再追究起这贪污之罪来,怕是他下辈子都要在牢狱中度过了。
这还不打紧,他的宝贝孙女有这样一个家庭前科,怕是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
周贵法思来想去,不得不咬着牙答应:“是是是,我年纪大了,很多事一搁下就忘。宋云的户籍钱给我了,多余的我确实忘记还给你们了,我还,我肯定还。”
这一来一回,他们家不仅啥也没了,还又背上了五两银子的外债。
冯氏心疼的整个人都打哆嗦,他们家人口虽然不多,可吃的喝的哪一样不得用钱呀!周葡萄还在临风书院上着学,如今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们家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对儿子的一次纵容,竟让他们家得到了如此惨烈的下场。
直到众人散去时,冯氏都瘫在地上直打摆子,她怕周贵法找她算账,整个人抽抽了几下,就要晕过去。
气得周贵法厉声道:“晕!又晕!以往在家里哪回我管教周鹏你没哭天抢地的装晕拦过?!孩子都让你惯成什么样了,如今家里什么都没了!你还晕,再晕就别醒过来了!”
“……”
周贵法话音刚落,刚晕到地上的冯氏嗝的抽了口气,紧接着又从地上爬了起来。
有徐泽和简荼春作证,江溪倒也不怕周贵法会赖账。
把简荼春一行人领到家里,江溪马上给宋云检查了下伤口,见他无碍,又赶紧给简荼春找了张舒服的藤椅让她休息。
“亭长手术还未痊愈,今日下床出门着实是太早了些。”江溪一边给简荼春把着脉,一边皱眉道。
“无妨,我也是得了你家宋云的福庇,今日一直歪坐在马车里,没有劳累到。”
对简荼春来说,江溪就像她的恩人一般,见到江溪的相公能平安归来,她也打心底里替她高兴。
但是想起宋云一路上的表现,简荼春又不免有些担心,赶紧压低了声音,对江溪道:“太守大人一见到宋云就说是他的救命恩人,不仅把他放了还拉着宋云去内室说了不少话,不过我看你家相公好像心情不太好,一路上都没说过话。”
其实从宋云下车后,江溪看到他的样子就知道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可她虽然是一个穿越者,熟知所有人的命运,可车轮要开始转动,她能做的也只是尽自己所能,让家里人受到少一些的伤害。
很多决定,她是没办法替宋云做的。
不过那人如此着急,倒是出乎了江溪的意料。他甚至在第二次见面就对宋云展开了规劝,其原因恐怕跟此次江家通过江落凤制协天子的事有脱不开的关系。
“他就是那样不喜言笑的人,亭长不必放在心上。”江溪若无其事地笑道,把此事遮掩了过去。
送走简荼春和徐泽一行人,江溪准备再给宋云上一次药,毕竟以他现在的伤势,经此一事,如果修养不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江溪走到宋云身边,道:“自己把裤子脱了。”
“……”宋云原本就黑着一张脸,一听江溪的话唇角更是冰冷的吓人。
“你脱不脱?”
“不脱。”说着,宋云干脆把头扭向了另一边。
“你是不是有病?不脱我怎么给你上药?”江溪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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