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看县令大人怕是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始末,我与林大姐既没有跟山匪勾结,也没有祸害过别人。至于卧虎山的山匪,这堂上不就有一个吗?”
有刘疆在场,江溪也不指望冯县令能秉公处理,可若想就这样把屎盆子扣她头上,也没门!
她抬手指着牛珊珊,脊背刚毅,说得掷地有声,“难不成,大人又要包庇她不成?!”
“江溪!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江溪对刘疆毫不顾忌,说话直白不留余地,冯县令登时就急出了一身冷汗。
惊怒交加中,冯县令把惊堂木一拍,急道:“本官既然如此说,就定是有证据,你狡辩也无用!早点认清形势,早点承认,也免受皮肉之苦,否则……”
冯县令的话还没说完,座上的刘疆却早已经忍不住了。
“来人啊!给我打!打到她认为止!”
他最是厌烦跟有罪之人多说废话,四品太守他都能罢得了,一个小小村妇还敢在他面前嘴硬,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就不信,江溪一介女流,还能受得了这衙门酷刑?怕是几板子下去,就得求饶画押。
“刘大人!”
眼看衙役们当真要去拖江溪,宋云抬手挡住怒吼了一声。
“圣上钦赐你齐州刺史,行监察之职,你就是这样监察的吗?你对得起圣上对你的信任吗?”
“我是她的相公,你若执意要以权谋私严刑逼供,就冲我来。”
宋云虽跪在堂下,但言辞犀利威压并存,在他身上竟让刘疆隐隐感受到了一股睥睨之势。
可很快,刘疆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他是刺史,毕竟有官位在身,宋云不过是一个乡野莽夫,什么睥睨绝对是自己昨晚上没睡好眼花了。
刘疆冷笑了一声,掩盖住自己内心的起伏。
“原来你就是堂下犯人的相公?既然知道本大人乃是皇上亲封,那就该有自知之明,就凭你,也配指摘本大人的命令定?!”
话一说完,刘疆心底的小鼓锤也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币他怎么感觉自己在这个男子面前装币,很有压力呢?
“大人的命令,我的确无权指摘。只不过是想提醒大人一句,在大晋没有人可以只手遮天。”
宋云面色微凛,起身撩起自己的衣袍,就趴伏在了地上,准备替江溪受这顿板子。
“好啊,可真是妙啊!本大人倒是没想到,在这小小的仲宫镇,竟还有你这样不怕死的!既然你这么想挨板子,那你们俩就一起受打吧!”
刘疆年轻有为一生狂傲,最受不了别人对他龃龉,更何况宋云是这样一个村夫!还比他长得帅,那就更不行!
“大人,既然你们觉得是我跟山匪勾结了,那即便是用刑,也只能针对我一人,我相公乃是无辜之人,大人若是连他一并打了,那岂不是坐实了你的不公正!”
宋云的伤别人不知道,江溪可清楚得很。
他现在正是恢复的关键时期,若是这一顿板子下去,怕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救下他的腿了。
她不能让他变成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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