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急事在身,况且墨凉也是刻意低调的刚刚来到京郊,连宋云的影子都还没看到。
若是惹上这样的高门大户,还指不定会有什么麻烦。
可有时候,人也不能只看眼前的困扰就躇立不前,有些机会该抓住的时候就应该抓住,不能让它溜走。
别的且不说,这日后她还不知道要在这京城中呆多久,人生地不熟的地界,即便有大夫人,可她身在皇宫,宫外的事她能帮上的实在有限,自己最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金大腿。
即便这大腿不好抱,依着江溪那么多年接受的教育,也实在难以安心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在她面前受罪死去。
江溪让墨凉暂停在原地,又往前走了几步。
突然间,一片寒光乍现,原本还十分宽敞的道路上,闪出了二十几名黑衣隐卫把江溪和墨凉围了起来。
“贵人车马,不得擅自靠近。”
那隐卫像极了他们的主人,冷肃的如出一辙,看得旁边的墨凉狠狠翻了一阵白眼。
什么贵人,他还真是没放在眼里。
若不是临近京城,自己不方便再随意透漏身份,这些人他真的是连句话也不想跟他们说。
而江溪看着眼前明晃晃的刀刃,又瞥了一眼马车边孓然而立的男子,十分自觉的把身上的匕首扔在了一边。
只是匕首一出,旁边的侍卫反倒更加紧张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江溪独身在众人面前转了两转,把自己的不具危险性完美展示了一遍,皱眉说道。
“我乃齐河郡人士,不过是进京寻亲途经此地,能有什么目的?自然是给你们家这位小姐治病。她这腹痈之症已有数天,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多耽误一会儿,她的危险就多一分,难道你们心里不清楚吗?”
不远处的楚衡冷冷站着,将江溪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就连被她扔在地上的匕首也没有放过。
楚衡的话语干燥而凛冽,像一阵北风,不过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江溪那张被刻意易容成满是黑疮的脸时,却异常肯定道:“你冒着这般风险也要出手,有目的。”
……
这楚衡面对自己女儿的生死仍是这般淡然,心不是一般的冷。
不过他说的倒是话糙理不糙,也着实是个明白人。
跟什么人讲什么话,江溪也不再兜着弯子,神色一松,干脆道:“公子身份一看便是非富即贵,我有心攀附,今日救人一命,只望来日我若有难,也能借助公子的贵气避一避。”
“你这还没治好我家小姐呢,就已经想好以后要怎么攀附我们爷的身份了,脸皮倒是真够厚的。”
穆染皱着眉,以一种看疯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江溪。
就连旁边的楚衡,一向冷峻的脸上也融动了开来,活生生让江溪给气笑了。
毛遂自荐,脸皮看上去确实是不薄。不过楚衡那烟花乍现般的风华,却也再次向陨石坠落般撞裂了江溪脑海中的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却又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这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既然你这么坚持,不惜拿你亲人的性命做赌注,我便给你一个机会。”楚衡的眼中竟十分微妙的闪过一丝期待。
少顷之后,才低沉道:“放她过来。”
“爷,万万不可!小姐千金之躯,岂能让这等上不得台面的乡野村妇靠近……”
乔装成马夫的穆染话还没说完,就被楚衡冰冷的眼神扫了过去,吓得他当场就没了声音。
“她的一家老小都在这里,云儿若有差池,那他们也不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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