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敏有些呆了,刚刚不是说不许我打工吗,现在咋又变卦了,不过她好像也理解了白耀龙的意思,那就是打工可以,但不能放弃学业去专职打工。
看着因关心自己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白耀龙,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想逗一下这个前段时间自己讨厌得很的人,于是道:“你不是说不让我去打工吗?”
白耀龙不知道一向成熟稳重且带着平静的徐文敏在逗自己,以为她还想坚持己见,害怕的道:“那能一样吗,你在我家打工,我至少能随时照顾你,一旦你去了外地,人生地不熟,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他这样说,徐文敏没想到他这么大胆,这话已经几乎和表白无疑,而且还是当着自己母亲说出这样的话,顿时害羞的不敢看他,可听了这话,心里却是有些温暖,她从小丧父,这种男性特有的安全感话语,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了。
也许是太害羞,她脑筋飞转的转移话题道:“阿姨,可我要上课,根本没时间。”
她没意识到自己这话已经表示她在潜意识里接受了白家的好意,也反应出她其实还是非常渴望继续读书的美好期望,不过这都不要紧,不管怎么样,她这样说,白耀龙已经很开心的答道:“寒假,不,暑假去啊!”
曾会也道:“文敏,你别担心了,你先把钱拿着,不用现在打工还,到了以后你上大学,有空过来帮我几天就行了。我对你说让你来打工,只是告诉你还有这样一条后路,耀龙虽然不懂事,但他有一句说得没错,你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在那边没个照应,有没有危险不说了,你又能做什么,又能挣多少钱?”
这个时代就是这样,没有学历没有本事,到了沿海地区也不过是进厂或者从事低端服务业,其实不止是徐文敏,不知道多少少男少女因家境贫穷,不得不早早的出了社会。
徐文敏看了看曾会和白耀龙真挚的目光,终于是点了点头,她终于接过了那张银行卡,但随即将卡放在桌子上,然后她站起来推开了身边的凳子,双膝向着曾会一跪道:“阿姨,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难以回报,我以后会努力挣钱将钱还给你,但您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请您受我这一拜。”
说着就要向地上磕头磕下去,曾会哪里肯让这么懂事的姑娘做这事,连忙蹲下扶着她,一旁的白耀龙也已经心痛的双腿跪在她身边,扶着她,说用不着行这样的大礼。
可徐文敏表示如果不受她三响叩拜,自己就不收这钱,这使得曾会只能无奈的重新坐会椅子上,心里不是滋味的接受了徐文敏这真诚的感恩之情。
她三记伏地叩头拜完以后,曾会也很感动,再三嘱咐她有困难一定要提,并要求白耀龙多照顾照顾她,这让徐文敏也感受到了白母的善良和对她的友爱。
同时,曾会也告诉徐文敏,她的母亲的病不能再拖,说自己会在国庆节的10月2号托朋友帮她拿到渝庆第一人民医院的号,让她务必在10月1号到达渝庆,以便第二天一早能够到医院进行问诊检查,徐文敏也担忧自己母亲的病情,也点头答应了。
白耀龙见自己心里最沉重的大石算是平稳地落下了一大半,也很高兴,忍不住拿着桌上打广告用的啤酒喝了一口,让徐文敏班长的气息再次爆发,对他进行了一通训斥,而旁边的曾会看着以前耀武扬威的儿子在徐文敏面前如同柔弱的小猫,也不仅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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