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画中人是个少年,但那眉眼却极肖寒食。
“又或者……姑娘有没有见过这个?”苗疆男子像急于献宝似的,也从怀中取出一物,是一个篾编的袖珍篓——
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一只肥硕的蛊虫。
“大蛆!”五王子失声惊呼。
长风蹙起眉头,倒不是对五王子的乍呼反应有何不满,而是因为全然想不到对方居然是冲着寒食来的。
虽然不知是敌是友,但她无疑更加警惕起来。
一者,他们是如何进来的?
难道是寒食……
墓曾说过,门下弟子他只传授了寒食一人“缩骨功”。
可这并不代表,江湖上没有其他人会。
二者,他们如何知道寒食就在宫里?
如果她先前的猜测没错——这两人与天颂无关,那就意味着他们的出现,仅仅是为了寻找寒食而来。
而为着这个目的,居然有胆色也有能耐视巫越宫卫为无物,便这么轻轻松松地站在这里了。
这不得不令她心惊。
“我没见过画上的人。”长风思忖一番后沉声道,“但我见过跟这篓子里一模一样的虫子,被公主殿下的鹦鹉啄破了肚肠。”
此言一出,苗疆男子还未如何,便见赭衣持剑人骤然变色,“你说的是真的?!”
长风点了点头。
“完了,完了!”
赭衣持剑人神情呆滞,绝望地后退了两步。
“费兄,别这么沮丧。”苗疆男子突然开口安慰道,又看向长风,“姑娘看见虫子死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根据赭衣持剑人的反应,长风基本可以断定来人系关心寒食的友人——
手里居然还有他少年时的画像,很有可能还是故交旧友。因此面对对方的提问,她选择如实作答,“昨日酉时——晚饭时分。”
赭衣持剑人复又望向苗疆男子,只见后者舒然一笑,直言道:“母蛊一死,的确种子蛊者会在两个时辰内失去行动力——且要反复体会母蛊死时的痛苦,达六次之多……然而,六次死去活来之后,会重新恢复意识和体力……”
他顿了顿,“眼下算来,他应当已经缓了过来。”
“还是得尽快找到他人才行!不然——”
赭衣持剑人蓦地止住了话。
一旁的五王子早听傻了。
“费兄不必担心,并不是没有挽救之法……”苗疆男子道。
长风闻之心头一动。
谁知却听得那赭衣持剑人幽声问了一句:“若不挽救,他还能再活多久?”
“最多七日……若是在这七日内又受外伤,那可不好说……”
“够了。”赭衣持剑人勾唇一笑,透着几分残酷,“只要让我找到了他,哪怕只有一日可活,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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