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苗疆男子突然出声制止同行人前进。
他神情激动地望向赭衣持剑人,“蛊王有反应了!”
赭衣持剑人登时面上也有了波澜,急切地问道:“在哪?”
“在那个方向——”苗疆男子朝着某处一指。
长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心头微讶。
居然是临华殿。
寒食在临华殿与人动手了?
以他目前的身体,撑得住么……
“确定么?”长风冷不丁开口问道,见他们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又道:“如果确定,从此处到那里有一条近道,我带你们过去。”
五王子自然也认出了那边是临华殿的方向,听闻此语不禁暗感讶异,但终是识趣地没有多问。
“不会有错。”苗疆男子道,“今夜他刚经历了六生六死,已是元气大伤。此时蛊王反应强烈,必然是他重新催逼出了内力……”他顿了顿,“可惜已是强弩之末,但凡敌人会点武功,只怕他都难有胜算……”
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告诫赭衣持剑人加快速度,不然可能连最后一面都难以见着。
果不其然,赭衣持剑人一听这话便急了,二话不说便让长风带路。
中途有遇到一队甲兵,在躲闪不及的情况下,苗疆男子与赭衣持剑人便开始大开杀戒。
五王子吓得面无人色,抹着溅到脸上的热血,失声尖叫起来。
面对活生生的人转眼就成了一堆死肉,长风虽然没有像他那般被吓到魂飞魄散,却也止不住胃里一阵阵地恶心。寒意更是从头顶蔓延到脚心,半晌都动弹不得。
直至他们把所有的人都斩杀殆尽,不耐烦地催促起长风带路,她才重新强迫自己抬起如同灌了铅的腿脚,继续向前。
很公平。她这么告诉自己。
那些人杀了巫越的宫卫,然后自己又为他人所杀。
正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可即便如此,她的心头依然有着挥之不去的沉重感。
长风知道 ,那是出于对生命本身的敬畏感。无关是非立场。
可五王子就惨了。
他本就行动滞碍,又吓得不轻,双腿发软,半晌都未能跟上步伐。
苗疆男子和赭衣持剑人早将他视作包袱,既然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不如就把他丢下得了。
然而长风却在此时回过头来,看见了五王子的状况,心下竟是一酸,连忙不管不顾地奔了过来,搀起他朝前走。
苗疆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晦暗难明的情绪。
赭衣持剑人看得分明,出于了解,知道那是妒忌。
被一个会施蛊用毒的苗人妒忌上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如此想着,他唇边泛起一丝嘲弄的笑意。
到了临华殿,才知道跟寒食动起手来的人是唯亭。
唯亭有着一把憨力气不假,却不曾修炼过武功。
长风想,倘若不是这样,只怕寒食根本撑不到现在。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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