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我的身前,是八方血海积成湖,哪怕我的身旁,是万千白骨立碑林,我也要我的身后,化作一尘不染的净土。”
“因为那里,有我拼了命,也要守护住的…温柔!”
“回首凡尘如烟,一笑淡了明月…只为她,伏尸百万!”
“顾仙儿,你要记得,长生未灭,我亦未去,道天不覆,我必不死。 ”
“顾仙儿,你要记得,荒山之上,乌村之头,白衣黑雪,笑若流年。”
“我们…回家!”
…
宁凡铿锵有力的誓言,如绕梁余音。
回荡在镜花水月外,每个修士的耳畔…久久不绝!
她们每个人的感想不一,但有一点,无一例外:
全体起立,肃然起敬!
他这么说了,也的的确确是这么做的。
贵为长生家嫡长子,宁凡不可能不知道修士屠戮凡人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天怒人怨,天道孤立,天劫重重!
自古以来,任何屠杀凡人的修士,都落不到着下场。
可纵是如此,宁凡依然杀的毅然决然!
“小时候的雨君,真不失为是重情重义之辈啊。”
又有修士改变了对宁凡的观感,称赞道。
然而。
与之前一样,立马就有陈凡的死忠跳出,反驳道:
“小时候重情重义有什么用,长大了还不是魔头?”
“就是,小时候就屠村绝户,能说什么好人?”
“我看啊,他根本是天生魔性,命中注定魔头!”
“对,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故意装出一往情深的样子,骗取顾仙子的芳心,好方便自己将来取骨!”
…
镜花水月前的顾仙儿,心又乱了。
第二次了。
两道声音,同时在她的脑海盘旋。
一道,是镜中的少年宁凡,满目柔情。
他比秋天的水,还要温柔:“你,是我的妹妹,只要有我在,天地万物皆伤不了你,此生,护你夜夜长安!”
一道,是棺中的天主雨君,面目狰狞。
他比腊月的雪,还要严酷:“废物,你这个废物,把你的骨给我,你拥有它,是暴遣天物,你不配,给我!”
两道声音,两段影像,都是那样真切。
仿佛一切,就发生在昨天,历历在目。
顾仙儿不知该相信谁。
或许,都是真的。
小时候的记忆,很多她都记不清了。
但无论小时候的宁凡对她有多好。
都无法改变长大后的宁凡,对她痛下杀手的事实。
“我…到底该怎么办…”
…
三世铜棺中。
观察着众人反应的宁凡,眼神带着些许恍惚。
他已经完全掌握了人生编辑器的使用方法:只要不乱写,他写的东西就会变成真实的记忆,植入众人的脑海。
没人会发现,这段记忆,是他编写的,因为那是大道的手段,而宁凡恍惚的也不是这个,他唯一困惑的点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编写记忆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就好像…他所编辑的那些事,其实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是大道借着他的手,写出来了一样!
“不该吧?”
“如果是真实发生过的,为什么我没有一点印象?”
“算了,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宁凡生性向来洒脱。
面对想不明白的事情,喜欢一笑而过。
搁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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