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朝后,她单独留在御书房,将宁萱珠的罪状书呈给了皇帝。
皇帝一字一句看完,皱起眉头,抬眼问道:
“可验过虚实?”
“铁证如山,不会有假。”温宓作揖道,“刘家递上供述,还交出了贿礼;梁夫人身边的婆子曾亲眼目睹三公主的人撒油,却被三公主要挟闭嘴…”
她陆陆续续说了许多。
每一条都触目惊心。
这些事都是她当上按察司副使后抽丝剥茧一点一点查出来的。
为了得到确凿证据,她费尽心思使了许多手段,才让他们把实话一一吐出来。
皇帝听完沉默良久,方才说道:“小三儿还害死了温二姑娘,这其中关系…恐怕不能由温卿再办此案了。”
温宓早料到皇帝会这么说,长睫微垂,提袍跪了下来。
“微臣秉公奉法,诸君皆可明鉴,望陛下明察。”
皇帝欣赏她的才干,对她十分看重。她说的话,自然大部分都愿意信。
仔细想想,许多事是发疯后的宁萱珠亲口说出来的,由不得他不信。更何况证据确凿…
温宓总不能在众人眼皮子底下做什么手脚吧?
半晌后,他缓缓开口道:“小三儿虽是朕的女儿,可触犯律令,就该与庶民同罪,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吧。”
温宓眸光微动,垂目道了一声喏。
她回到按察司大牢,看着光彩不再的宁萱珠,对手下说道:
“按律法,三公主该处以极刑。”
“是,只是、只是…”
温宓恍然未觉,只是垂头喃喃:“凌迟还是绞刑?”
听到这两样刑罚,手下脸都白了,连忙道:“大人!大人!不可啊,三公主毕竟是皇室中人,如何能…”
“你觉得这样不妥么?”温宓看向手下。
手下道:“是不妥,若是保不住皇室颜面,皇上恐怕要怪罪的!”
本以为要极力劝阻一番,谁料温宓竟干脆地答应了,转头对小吏道:
“把我昨日吩咐的家伙事拿来。”
“喏!”
手下大惊,急忙问道:“大人,什么家伙事?”
“稍安勿躁。”温宓柔和地笑道。
两个小吏很快回来,一个手里抱着木枷和铁凳,另一个手里牵着两只羊。
“大人,都备好了。”
“开始吧。”
“喏!”
二人随即将宁萱珠牢牢绑在铁凳上,双足穿过木枷的两个孔洞,褪去鞋袜,在其足底抹上了盐水。
“这是——”手下面色大变,“笑刑!”
笑刑又称痒刑,顾名思义,就是让人在奇痒难忍中狂笑不止,最终窒息而死,临死前会感受到巨大的痛苦。
用来对付宁萱珠再合适不过。
她只会疯癫大笑,就是用了笑刑,也无人可知,还当是她又疯了许多。
当然,温宓不会那么轻易就让她死了。
她没有理会手下,只是对两个小吏吩咐道:
“看她快窒息就停手,歇一盏茶再继续。”
这句话宛如魔音,把手下惊得浑身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大、大人!”
他怎么也想不到,天仙般典雅温柔的大人,竟也会这样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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