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戳穿老底,阎如松丝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道,
“想不到我还有点名气。”
“是吗?”男子又反问一句,可气势却弱了许多。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男子认怂了时,却听到一声惊恐之声,不是别人,正是从刚才风光无限的阎如松口中传出,十分急促,
“你……你是玉扳指森明?!”
那始终没有动静的男子缓缓抬头抬头,对于阎如松的喊声表示惊讶,反问,“你是在叫我么?”
男子一只手摸向另一只手,我再看去时,明明摸的是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哪是什么戒指!
“什么……竟是玉扳指!排在猎魔榜前三十的玉扳指森明!”
这人连忙喊出,睁大眼睛看去,可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恐让那森明看过来,这人心知肚明,他刚才对那男子和他主子声讨过。
我心想,这个玉扳指森明看样比那鬼斧手阎如松更厉害一些,只是这个名字道出之后,全场就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一想也应该能够明白,很多人一开始认出鬼斧手来,并不是说他名气很大,而是因为经常在人们面前走动,见的多了,就算一条阿猫阿狗也能叫上来。
至于这个玉扳指,就是因为名气更大,赫赫有名,所以根本不会在普通人面前走动,也就使得这些人,只知其名不识其人。
我见,此时已经有人偷偷摸摸的结了账走了,不敢在此地呆下去。
见一瞬间安静了,就连那之前出来警告森明的醉花楼之人,也一脸惊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他。
男子又冷笑道,“终于安静了?”
他说完这话之后,我明早感觉周遭温度都下降了几分,寂静的落针可闻。
“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
阎如松沉下声,向那人道歉。
“现在知道了么?长安不是你仗着有点能耐就能横行霸道的地方。”
森明将这句话还给了阎如松,鬼斧手却低下头去,默然以对。
片刻之后,鬼斧手再问,
“不知公子是……”
“兰陵大公子。”
我心中一惊,这个人的背景很是强硬,与寻常二世祖根本不同。
兰陵一家世代封王,镇守关隘,为大唐盛世的繁荣保驾护航,是大唐巩固统治的一支不可缺少的势力。
而又因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兰陵王又不入长安城,便使得兰陵一氏有着超然独立的地位。
阎如松的神色猛变,就像他的手掌一样,黑的都看不出神情来了。
片刻后,阎如松终于动了,身体僵硬无比,朝着森明抱拳一拜,“多谢饶命。”
便头也不回,灰头土脸的走了。
正是风光无限,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我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看客们也坐不住了,纷纷都想要起身,结账离开。
却被森明一句话给震得死死,没有人敢动弹,
“今日酒钱花销公子请客。”
可是没人敢花这个钱,但也听出森明话语中的不容置疑和讥讽,若是此刻敢起身就走……后果难料。
森明再次看向那轻纱缦拢,静静站立的女子,道,
“红花姑娘,公子有请,随我走一趟吧。”
女子未说话,倒是那中年女人率先出口,挡在红花的前面,身体哆哆嗦嗦,色厉内荏,却也不曾后退半步,
“没有这个道理,红花姑娘不能入客人房间。”
继而,她转头对红花说,
“小姐我去找妈妈,我去报官,你不能进去啊!”
我看到森明有些不耐烦的笑着,摸着玉扳指的手停了下来,这个动作让我感到危险。
果不其然,从他手上竟飞起一道黑光,直直射向中年女人脑袋后面。
一片霞光弥漫,黑光被挡了回去,重新落在森明拇指上,化为玉扳指。
红花姑娘向前走出,朝着森明欠身,略作礼节。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一阵春风拂过一样,让人身心舒畅,脑子里自然而然的映出了一张绝美柔弱的面容,
“请带我去见见公子吧。”
芳兰竟体,温文尔雅,一派大家风范。
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
想着脑子里的那柔中带愁面容,又看了看红花姑娘以缦纱遮住的脸,倒好似真的那般。
她又侧头对着那女人说,“红姐,不必扰了妈妈,给她添麻烦,我去看一看也无妨。”
说罢,她便跟着森明向里走去,三四侍女一同跟上。
看着弱柳扶风,如有病态的红花背影,我不禁暗自想象,
这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女子,应该是天上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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