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载舞,美艳动人,不可方物。
看着那妙曼的舞姿,流连的目光,不时间向我飞来,让我的心都猛然间加速跳了起来。
我拿起酒杯轻酌一口,心底更像被猫挠了一样,直痒。
眼前那些火辣辣的舞姬宫女,姿态妖娆,更觉大明宫不愧为大唐皇宫,世界中心之地,文化开泰,时运天成。
不过,在我抬起放下间,余光却瞥向了一旁,看到王春秋整个人如痴如醉一般,看着跳舞之人,不时抚手称好。
我盯着他看了许久,却见他只是一副色迷心窍老流氓之象,心中不由得不爽起来,这老家伙……活了三百岁了,还对女色沉迷,不知道怎么活下来的。
更是郁闷,因为那些舞姬宫女再回眸时,竟都不看我了,转而去看那白须锃亮面色红润的王司徒去了。
郁闷中,偶一抬头,只见女帝端坐在龙椅之上,也有人抬来食物,可她却不曾动过一下。而是那目光看向门外,但我感觉,虽是向外看去,可大殿内的一切,都在她的视线当中,无一遗漏。
盯着这万古一帝,我不禁有些出神,都传女帝武则天生来龙睛凤颈,高贵而神秘,自幼更是天资聪颖,无人可及半分。
此时一见,倒也让我相信,女帝之名切实。
不过,我见她双眼很大,眸子很浅,与狄仁杰那洞悉所有的明亮相比,她好似无时无刻不掌控着一切。
我定了定神,那双眼睛中,深邃而带着难言的气势,仿佛蕴藏帝王气息,虽不是灿若星河,美目盼兮,却让人为之折服倾倒半世流离。
身着黑底红色的金丝衣物,上绣日、月、星、龙、山、华虫、火等十二种纹饰,头戴玉石镶嵌熠熠闪光高贵而不失优雅的金冠,簪以琉璃宝玉。
气势自衣物中缓缓出现,我心中暗道,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这一身,金丝雀色绣纹锦袍,叹息,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女皇的衣服是真的好看!
我从上到下打量女帝时,不由得感叹,这姿态容貌,如集世间万千女子优点于一身,空谷绝响,超然天下,也明白为何那么多人仰慕女帝了。
只是,女帝是信仰,是女皇,是心目中不可逾越和玷污的女神,哪怕精神出轨也不行。因为她的高贵,注定了,这世间上能与之般配媲美之人太少太少。
徐徐,我又想,那么女帝到底是嫁人呢,还是娶人呢?到底又是哪个世间的奇男子,能得到女皇的芳心,还是说……女帝本就是注孤生?
胡思乱想中,却觉一道目光看来。瞬间,我挺起胸膛,目不转睛,大开大合,任前方万千阻难我自一意孤行独求大道。
而心中,已经紧张到了极致,口水不停地吞咽。
看着女帝,女帝目光始终不曾挪开,她仿佛在打量我,但感觉又不像。因为,我感觉在那目光中,仿佛自身的一切都不属于我了一样,如同归顺。
许久,我以为,目光短暂到看不到抓不住就会转瞬即逝,可也不曾想,会像跨越万古一样,遥远长久到亘古不变。
我的脑子发懵,只希望女皇大人不要再看我了,也许,一瞬万年就是这种感觉。
片刻后,女皇收回目光,顿时身上的那种无形压力消散,若非我强行支撑着自己,都害怕身体散架。
赶忙,吃了一些珍果,喝了一些美酿,这才平静下来。发了会呆,出了会神,竟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武则天盯着我看了,大唐帝国的女帝与我目光对视了,万古一帝也被我吸引了!
哈哈,哈哈!
我只想笑出来,可看着周边的大人物,又只能压在心底,没想到我殷九思的魅力这么大,她看我的目光,似乎……与看别人的不同?仿佛带着情愫,带着情感,带着莫名的意蕴?
果然,我才是那能人异士,不由得心底重新审视起了自己:你自己这么优秀不好的知道么,会招人嫉妒的!
我拿起酒杯,拉起李元芳来与他碰杯,一口饮尽。在那酒液滑下喉咙中时,脑中想的是一片旖旎,嘿嘿……嘿嘿,难道,收获女皇芳心的会是我?
难道……
李元芳一巴掌拍了过来,有些用力的箍住我。
他打断我的美梦,还这样用力的揽着我,让我很不舒服,更是有些生气,皱眉中直接质问他,“你做什么?”
李元芳瞪着我,不寒而栗的滋味,“你想什么呢你?”
“别想什么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东西,你和陛下之间的差距,不止这些,你连癞蛤蟆都不是!更别觉得因为见到了女皇就洋洋得意,沾沾自喜,明白么!”
他压低声音,那一句一句的话语,从我耳朵中传入,说的很快,那不屑和鄙夷之意油然而生。
我只觉得脸庞发烫,直接一把将他的手从我身上拿开,心中有这样一股无名的火在胸中燃烧着,灼的我胸口滚热而炙痛!
我看着李元芳的神色,斜身眯眼,更有冷冷之意从他身上传出,那感觉很可怕,似要发怒。
可是……那又如何!
他竟将我说的那般不堪,若是开玩笑也就罢了,可偏偏说的那么认真。在我听时,其实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想法,不过就是付于酒杯中,一饮而尽的过眼烟云罢了,根本当不得真。
我也听出了他话语中带着的严肃,心中正视时,也认真的在听,可,可为什么他要将我的尊严践踏在脚下,践踏的破碎一地,我捧都捧不起来!
这一刻,在那心中火焰燃烧时,看着嘴角勾起冷笑的李元芳,我的心没来由的一阵刺痛,似被那火焰灼烧的,也似一种说不来的力量,扼住了心脏。
难受。
呼吸也变得痛苦许多。眼里痒痒的,似乎想要让我闭上,可我只想看着李元芳,我不明白,我一直将他看做朋友,为什么他却要这般伤我!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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