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陈培尧带着余老爷子去了青詹所住的院子。
就算是第一次见这个外孙,可余老爷子还是倍感熟悉。
青詹也明显从老爷子这副面容中猜出了他的身份。
“青詹,这是外公。”
青詹扶着床头起身,要见礼,老爷子赶忙走过来按着他坐下。
“好孩子坐下,这些年你受苦了。”
说着老爷子眼睛已经红了。
问了青詹好一番话,青詹都一一回答了。
“你在阿尧这里也好,安全,以后就不要见那个没心肝的了。”
那个没心肝的自然是司马具。
青詹明白他的话,点头应了下来。
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还是陈培尧提醒让他回去。
离开了青詹的屋子,陈培尧问了老爷子是不是婉儿告诉他青詹之事。
他都这样问了,老爷子也没继续替婉儿隐瞒。
“婉儿也是关心我……”
“您不是说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吗?若是还没找到我就费心了。”
“我说你这孩子,她又哪里惹你了?”
过门槛,陈培尧扶了老爷子一下,不悦道:“她盯着我府上的事,这还不算招惹我?”
“她……唉,算了,我改日让人给她相看好人家。”
“那您可抓紧时间。”
老爷子拿他没办法,到了前厅带着婉儿一同离开了。
陈培尧回到后院唐娇正坐在梳妆镜前打理头发。
“走了?”
“嗯,”陈培尧走到唐娇身后给她拿过去了梳子,“已经让人去查了。”
唐娇知道他说的是府中有人给婉儿传递消息之事。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婉儿那边小以警告就是了。”
陈培尧给她梳头发的动作一顿,突然就想到了什么。
唐娇摘着耳饰,从铜镜里面看着陈培尧,问:“怎么了?”
“你方才的话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件事。”
“你还记得婉儿是一个人从肃州跑回来的吗。”
唐娇点头。
“你说,若是没人帮助,她一个弱女子能在我的人眼皮子底下离开肃州千里迢迢回京城?”
陈培尧这么一说,唐娇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回头诧异看着陈培尧,问:“你是担心她被人所用?”
陈培尧点头,“我让人去查查。”
这本来是他们夫妻两人晚上随口这么一说,可陈培尧让人查了之后却发现事情果然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当然这也是后话。
如今朝堂之上正在忙着处理皇贵妃以及二皇子的处置问题。
那日二皇子在皇贵妃的宫殿醒过来之后已经晚了。
他跑到了皇上的宫殿去求皇上。
可他在外头跪了一天一夜直到昏倒皇上都没见他。
对于这个儿子,皇上也是复杂的。
以前只觉得这个儿子被司马家的人摆布,傻的很。
可如今,这个儿子变了样子,和司马家划清了界限,而且还在漠北多有作为。
所以不知该如何处置。
他们谁不清楚皇贵妃这个罪名是顶替来的,可他们拿司马具没办法。
至于皇贵妃的处置问题,他自然也会看在这个二儿子的面子上从轻处理。
他是这样认为,可太子及太子一众幕僚可不这样想。
太子主张关于皇贵妃的处置问题交给她。
以太子对皇贵妃的痛恨,自然是没一个好死,至于二皇子,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着下面众人递上来的折子,皇上头疼的很。
“爱卿,你说,这事该如何解决?”
坐在皇上对面整理着奏折的陈培尧道:“既然皇上拿不准主意,那不妨就交给太子来处置。”
皇上微拧着眉问:“你也是这样觉得?觉得二皇子该和皇贵妃一样关押宗人府?”
“臣不敢,就算皇贵妃犯错,可二皇子终究还是陛下的孩子,他没犯错那就不是文朝的罪人,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不敢插手陛下家事。”
皇上神色慢慢放松,就听陈培尧说:“再者,太子殿下虽然痛恨皇贵妃,可也是识大体,也定然会顾念着陛下您的意思,您大可相信太子殿下。”
皇上有片刻的怔忪,随后轻笑说:“看来太子那边你已经安抚好了?”
“这是臣分内之事。”
“幸亏太子身边有你啊。”
“陛下抬举臣了。”
“行了,你就别谦虚了,太子那边你看着,朕不想太子落得一个残暴之名。”
“是。”
皇上摆了摆手,陈培尧退了下去。
太监总管接管方才陈培尧做的事,就听皇上突然问:“方才你也瞧见了,今日陈培尧可有张渠成年轻时的风范?”
太监总管笑道:“毕竟是首辅大人的学生,自然是像首辅大人的。”
皇上摇头。
张渠成一根筋,陈培尧可不一样,心府极深。
*
司马具拿到了扳指之后就交给了属下,让他们去陵墓那边找丹药。
他这边刚安排完,就有人过来说阿本家那边让他过去一趟。
根据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司马具大概也知道让他过去做什么。
到了本家,先去看了那个孩子。
顾有为和司马晴晴的孩子司马准已经一岁多了,长得格外机灵可爱,只是眉眼间比较像顾有为。
跟孩子玩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催他。
司马具见了族老。
几位上了年纪的人坐在圆桌前,一双双眼睛盯着他,若是放在旁人身上或许早已经受不了这样的压迫感。
司马具给他们问安之后就在旁边坐了下来。
“各位族老找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安排?”
坐在最上方,和司马具有几分相似的一个老者哼了一声说:“你闯出这么大的祸,还不知错?”
这人是司马具的叔父,是这么多人中为数不多身上流着司马家血液的人。
当年没被选中司马家家主,之后就扮演一个二把手的族老。
“这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叔父若是真的担心,为何在我需要帮助时没站出来帮帮我?”
司马具语气说不上好,所以话落,在场几位族老脸色都沉了下来。
他们拧眉严肃看着司马具。
尤其是上首那位。
“除去这件事,西南那边你就不解释一下?若不是出了内贼,铁矿之事如何被翻出来?”
这件事司马具也知道,对族老的质问他没回答。
“我已经知晓,是顾有为那个祸患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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