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不着痕迹后退一步,拉开与应无臣的距离,以免挨着这宝贝疙瘩近了,引火上身。
应无臣瞥见她自以为是的悄无声息:“祖母,孙儿去了京师住大将军府,您难道害怕大将军苛待了孙儿?且君家阿妹心细周到,祖母莫要担忧。”
君辞顿感不妙,果然下一瞬间,她身旁的应无垢就被挤开,两只手握住了她的手,楼氏先道:“阿辞,九郎是个苦水里泡大的孩子,去了京师,你多费些心,看顾他一些。”
“阿辞,九郎自小就是个什么苦都自个儿咽的傻孩子,是我与他阿爹对他不起,养成了他闷葫芦一样的性子,苦了不说,病了不言,伤了亦不闹,你帮我盯着他些,让他莫要不爱惜自个儿。”齐氏语重心长。
君辞看着一袭银灰色桑丝广袖大袍裹身的应无臣,上面绣着精美的暗纹,这等布料北朝少见,南朝贵族之间才能有,一件衣裳就够寻常百姓一年嚼用!
这是苦水里泡大的孩子?
请问蜜罐该是何等模样?
昨日她说了要退婚,这人明明拂袖而去,但转眼就在她阿耶那里告了个隐状,让她阿耶既怀疑她,又没有证据不好苛责她,使得她明知他使坏,还发作不得。
否则就是她自己暴露在阿耶面前,与他无关。
方才他分明看到她挪位置,这才把她扯出来,心不是一般黑,这也叫什么苦都自个儿咽?
触及她的目光,应无臣已久唇畔挂着一抹得体有礼的浅笑。
心里冷哼一声,君辞凤眸一转:“伯母,我与九郎君到底不算熟稔,我有心督促,可若九郎君不愿听劝,嫌我烦闷可如何是好?”
“你只管说他,他若不听,你便来信告知我……”齐氏对上君辞清灵灵的眼,愣是话锋一转,“来信告知他阿耶。”
“伯母放心,有伯母这句话,阿辞定会好生看顾九郎君。”她故意把看顾二字咬得略重。
齐氏没有听出不同,反而很开心。
君辞不着痕迹扫了应无臣一眼,这人依旧神色淡淡,君辞撇嘴:装!
来时两人两骑,归去浩浩荡荡。
大将军府其实很简单,因君勀半年前还戍守玉门关,是半年前才被迫调回来,父女二人又不是讲究细致之人,偌大一个将军府,主仆加起来也不过六七人。
带回一个应无臣,霎时间感觉空荡荡的将军府都被填满,隐隐还有塞不下的趋势。
君辞还支棱这耳朵听到阿耶吩咐管事去采买几个奴仆,以供应无臣驱使。
听了这些,君辞忍不住冷笑一声,大步回了自己的院舍。
“阿辞阿辞!”她才走到门口,陈腯蹿了出来,啃着一只鸡腿,“阿辞,外面那位俏郎君,便是你的未婚夫婿?”
“嗯。”君辞懒懒应了一声。
“阿辞,他可真好!”陈腯眼睛一亮。
君辞拢眉:“你与他不过才见,你怎知他好?”
陈腯递了递手上啃了几口的鸡腿:“他给我鸡腿!”
君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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