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玉恨得拳头都捏紧了,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可还是不得不眼睁睁看着梁秋娘她们三个下去。
就见豆花她们不知道从哪里搞来许多染料桶,一边用水瓢往梁秋娘她们身上泼,一边说道:“敢推我下来?想要我替你们受罚?你再推,再推我一下试试啊?”
不光泼染料,还有动手的,风花就一直在用手指戳王玲琅的额头道:“你倒是威风啊,看戏啊?年纪不大,本事倒是不小,前辈们教你们的时候竟然还敢反抗?你这样大逆不道的人,到底是怎么通过宫规考试的?我看你还不够格,应该被退回去重新学习。”
王玲琅不服气,回瞪了回去,立时遭来更猛烈的羞辱。
“你是在瞪我吗?是在瞪我吗嗯?你不知道这样是会被扣分的吗?你们的宫分可都是跟例银挂钩的,以后不想要例银了是吗?”
吴阿巧更惨,她在三个人中年纪最小,跟的师父也是个没什么地位的小小典杖,因而绒花根本就不把她放在眼里,竟然直接将整桶染料倒在了她的头上,还掩唇嬉笑道:“呀,一不小心,你成了被沾染料最多的人了,按理该接受咱们尚服局的传统惩罚呢。”
吴阿巧这会儿满身满脸都是颜料,压根就看不出来是什么颜色了,心里又怕又委屈,想哭又害怕染料进到嘴里,只不敢张嘴,紧抿着唇浑身抽搐。
那娇小的背影可怜的打紧,看得高台上的众人都跟着害怕,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今夜的教训,以后见到雨花四人,都得低着头绕道走的程度。
姜宝玉这会儿脚尖都硬了,要不是许清梦等人死拉着她,她能跳下去给那三个人好一顿旋,按到染料桶里喝染料去。
可为了梁秋娘她们三个以后在宫里能好过些,她也只能忍着。
倒是雨花也有些看不下去,上前劝着三花道:“三位姐姐,依我看教训的差不多了,还是赶紧告诉她们惩罚是什么吧,不然耽误了时辰,比其他五局的人晚出发,吃亏的还是咱们。”
三花听到这话,终于想起了正事儿,立时收了手,看向雨花道:“那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宣布?”
雨花于是看了一眼还在发抖的吴阿巧,一脸惋惜地说道:“按照传统,接受惩罚的人,要代表御用尚服局去尚宫局徐尚宫的住所,趁她入睡时,赶在其他局的人到来之前,剪下她里衣的半条衣带。”
“尚宫局?”小宫女们纷纷目瞪口呆。
她们进宫的时间虽然不长,且仅在御用尚服局附近活动过,但也在学过宫规后,知道尚宫局虽然与其他五局是并列的存在,尚宫也与其余五尚是平级的官职,但因为职责的原因,尚宫的权限实际上比其余五尚的要大得多,是宫中除上殿及殿仪女官们之外最不能得罪的女官。
要避开千牛卫的视线,潜入尚宫局最高长官的住所,偷偷剪下她的里衣衣带,这不光比登天还难,这简直就是找死。
立时有小宫女开始替吴阿巧担心起来。
“怎么办?阿巧胆子那么小,她一定完不成的,要是被发现了,她该怎么办啊?”
“没错,要是被发现,她就完了!”
雨花立时给出了答案,但她很快又道:“但是你们必须明白,这是六局中的失败者都必须要去做的事,因为这不光是一次荣誉之战,而且能率先拿到徐尚宫衣带的人,她所在的局将得到一个你们无法想象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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