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大人叫外带,从来都是吃完了再给银子,不光要吃完,还得咱们好生伺候着她吃。不然她怎么知道咱这手艺值多少银子?
万一给少了,不显得咱们大人小气?”
风长海说完,立时一脸讨好地把筷箸递到了姜宝玉的面前,笑呵呵问道:“大人,可是要现在帮您镇柿子?”
姜宝玉这会儿都快馋哭了,却还强壮镇定地点头道:“嗯,后院柿树上,挑一颗最红最大的,摘下来帮我镇了。”
“哎,好嘞。”
风长海说完,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去了后院,很快从树上打下一只大红柿来,拿来放入冰中,又在上头盖上许多碎冰,将柿子整个淹在冰里。
看的周边小厮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那么大的一块冰,竟然就镇一个柿子吗?分明可以用来镇葡萄、樱桃、李子、甜瓜啊,结果就镇了一个柿子?暴殄天物,简直是暴殄天物啊!”
“是啊,你看那一桌好吃的,那么大一桌,就她一个人吃,吃那么多也不长一点肉,浪费食物,人神共愤!”
“不过话说回来,大人到底什么来头?我现在好想上去给她捶背怎么办?”
“呸,有点出息!”
就这样,一堆人滴着哈喇子,眼睁睁看着姜宝玉把一桌吃食都扫干净了,一个人拿着明月楼专门为她准备的瓷吸管,插进镇好的柿子中,滋溜滋溜地吸着柿肉。
这些人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再把尚残留在空气中的饭菜香吸进肚子里去,勾醒了馋虫,晚上馋得睡不着觉。
这场面,就连夜里睡不着,出来放风的云仙儿瞧见,也是一脸震撼。
姜宝玉这会儿修理那些看人下菜碟的小厮的手段,比起南宫凛用吃食约束流民行为的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见姜宝玉吃饱喝足后,就随手从袖兜里掏出两个织金荷包来,扔到了风长海的怀里。
“爷今儿吃的爽,一袋拿给明月楼,另一袋是赏你的。”
风长海忙打开了一袋瞧了一眼,不是碎银子,一颗一颗的,全是金锞子,都是满满的一袋子。
姜宝玉很喜欢用这种小锞子,上面都有她的印记,就算别人偷了去,也无法直接出手,必得去姜家票号称了,折算成相应银两才能用,省去她不少麻烦。
只是这么大阵仗的赏银,却是把身边那些势利眼的小厮,看得眼睛都直了。
莫名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一座金山。
风长海更是有点害怕。
“这也太多了,可使不得啊,二爷。”
“你拿着吧。”
姜宝玉扔完银子便有了困意,一边伸着懒腰一边道:“有人跟我说神都的厨娘贵得叫人请不起,以后我这一日三餐,怕是都得从明月楼叫呢,给你的这些,就当是你这几个月的跑腿钱好了。
以后要一直保持这么机灵,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一日三餐都从明月楼叫,那得是多少银子啊?
厨娘是贵,却也没有那么贵好吗?
众小厮只觉姜宝玉要不是富得流油不食人间烟火,就是脑子不好,但他们都自动选择了前者。
可其实于姜宝玉而言,在明月楼叫外带确实最划算的,毕竟明月楼自打永福伯捐银修建广陵渠后,皇帝就松了口,将明月楼的股权都送给了永福伯。
如今这明月楼,根本就是姜家的了。
她花自家的银子买自家的饭,回头再从家里拿银子出来花,既吃的舒心又实现了货币的流通,岂非妙哉?
至于她打赏给风长海那一袋金子,此人能力出众,也有力气,以后或有用得着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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