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没打过这些东西,当然可能村子里也没几个人认识那玩意,但浅山处是绝对没有的。
宗徹知道香榧,还是在积香寺藏书阁的一本药书中看到的。
他的目光落在正在灶台边忙碌的女子身上,难道这只鬼以前还是学医的?即便不是,应该也是识字的。
“你吃过饭了吗?”切菜之余,安溆抬头看了宗徹一眼,问道。
“没吃,”宗徹答的倒是干脆,“你要做什么?”
俗话说熟能生巧,即便换了个身体,安溆也能在随意的态度下将胡萝卜切成大小均匀的碎丁。
她将切好的萝卜丁都收到碗中,说道:“做两个鸡蛋饼,面疙瘩汤。”
虽然大堂哥不留下吃饭,安溆也没有再把鸡蛋收起来,她今天同样干了不少活儿,营养得跟上。再说就算安大妮家里穷得只剩下一棵鸡蛋了,她也不会在吃的方面委屈自己。
宗徹在院子里做了一会儿,便起身过来帮忙烧火。
“你知道县城有什么比较诚信的药铺吗?”安溆洗着锅,将水舀出来,然后拿刷锅用的小扫帚将底下的水根挑下去,等下面的热量完全吸收了锅面的水珠,才沾了碗底最后的一点油根擦锅。
宗徹看着她这一系列动作,心里竟有些安然的感觉,一会儿,回道:“有啊,城南的万生药铺和城东的回春堂都是信誉很好的老铺子。”
“我有些钱,倒是可以先借给你。”他又说道。
安溆转了转锅,看向少年说道:“你不是还要交伙食费吗?”
“那也只是一天十文钱,”宗徹说道,“我不接受提前交付。”
安溆噗嗤一声轻笑,“反正榧子都打下来了,能卖出来钱是最好的。马上要入冬了,家里的米面不得提前准备好?”
“要不是把秋粮都卖完,也不用面临如此窘境。”宗徹说道,又往灶眼里送进去一根柴。
安溆听闻,内心疑惑,安大妮把粮食都买了干什么?昨天晚上睡觉前,她好好收拾了一下那间宽敞却十足简陋的屋子。
并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藏钱的地方,那钱呢?
之后到鸡蛋饼做好,面汤也沸腾起来,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话。
吃过饭,安溆拿竹筐盛了碗盘筷子,又将两幅大肠放在一个小竹篓里,昨天她收拾屋子,在窗户台上一块石头下找到一包明矾,转步到屋里揣上那纸包,这才一手端着竹筐一手提着竹篓往门外去了。
出门二十步左右便是河岸,因这东头只有安大妮一家,会来她家门口这段河岸洗菜的妇人并不多,这边的下河案小斜坡路就不那么平整。
安溆小心地走下来,看到西面那几段,家家门口前的河岸边都有青石板铺着,想着等闲了下来,也要在这边整一整。
河流很清澈,碗筷隔着竹筐放在水中,不一会儿流水就把饭渍冲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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