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何处?”他驻足问道。
:“殿下已在卧虚亭大醉了三日,如今,许还睡着。”
泽尧穿过回廊,绕过幽长小径,很快来到太**后院的卧虚亭,却未见着人影,倒是一株桃花树上,男子一袭玄衫,裹住身材完美无虞,慵懒的仰躺着,长衫垂落,瀑发翻飞,手中提拎着酒壶,狭长的凤目半昧着,似有醉意。
听到脚步声,他略微侧了一下身子。
:“泽尧来啦……”酒壶飞了过来,泽尧牢牢抓在手中,树上男子长身跃下桃树,满树桃花摇落,缤纷满身花色,他一把揽过泽尧的肩膀:“来!陪王兄痛饮一回!”
:“王兄!”泽尧单手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嗅着他这满身酒味,皱了皱眉:“你这是喝了多少?”
:“不必扶!”男子摆脱他的搀扶,站直了身,因脚步不稳还是左摇右晃,扶住一旁的树木才稳住身形:“父君就是不信我,如今将我困在这太**中,不喝酒又能做得了什么?”而后眯着醉眼问泽尧:“你也觉得,为兄很无能是吗?”
:“你醉了。”泽尧只是淡淡说道。
:“罢了!你又岂会懂得!”他一把夺过泽尧手中的酒壶,往亭子中走去,坐在石凳上仰头又灌了一口酒:“父君一向偏袒于你!即使没有此次失利,恐怕我这太子之位也坐不长久。”说完,大概是想要发泄心中的愤怒,将酒壶“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泽尧看了一眼地面的碎片和流淌开来的水渍,沉默着走过去,指尖一转,清风过处,破碎的瓷片重新粘合飞回他的手心,他将完好的酒壶放在桌上:“泽尧自小便甚少得到父君的关爱,因担忧抢去王兄的风头,从记事起便被扔去圣医族,被习霖那老怪物不是拿来试药就是耍玩,就是这样,王兄也认为父君偏袒于我吗?而王兄生来即是太子,万民拥戴,一身荣宠,我那时格外羡慕王兄,也敬着王兄是个英雄,如今,竟连小小的挫折都经受不起了,倒真是有些许失望。”
说得也是,泽尧因不是嫡长子,父君从来不予以重视,甚至过多苛责,只是泽尧天生聪颖,学什么都比别人要快,这一点,他却是未必及他。
想到这里,他心里略微平衡了些,忽然垂下眼来,盖去眼底的黯伤:“泽尧,你恨兄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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