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皇宫之内,所有人在接到了唐晋这个皇帝所下的最后一道圣旨,皆是躲在屋内不敢出门,甚至就连偷偷观看也不敢。
这样一来,诺大的殿前只就有十六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孩子傻傻的站在广场中间。有些孩子甚至眼角泛起了泪光,就剩下嚎啕大哭了。
而在十六个孩子的身后,晏道安双脚皆是踩踏虚无,站立于半空之中,任由白色儒衫随风摇曳的他,此时当真有了那么点谪仙人该有的模样。
他之所以会来,全因他想要了断与唐晋先前的一番承诺。江山的半数气运换来的不光是皇子柳承贤的活命机会,另外便还有与即将到来的四位仙师之间的一番讨价还价。
“呦!这不是晏家的老二吗?还以为你早早就回去了,没想到你还在这呢?莫不是等着一同陪葬,好去找你那个师兄?”妖艳坤道蹲下身来俯看,朝着半空中的晏道安打起了招呼。
虽说是打招呼,可言语之间挑衅的意味好像更大些。
晏道安嘴角露出笑意,抬起头看向比他还要高的四人,这么个仰头的姿势让他很不舒服。这些年向来都是他低头看人,何时轮到他抬头仰视他人了?
“我还在想前些日子是哪四个老乡来我这小地方做客,也不说打声招呼,原来是你们啊。有你严四娘在,难怪这十六个孩子没一个是女子了!也不知道待他们到了通晓男女之事的年纪,你是否还能有如今的这般模样?徐娘半老什么的不指望你有,只是别人老珠黄就好。否则惹人嫌弃厌恶不说,一把年纪了,还要被自家同门嚼了舌根子,什么老牛吃嫩草,啧啧,好说不好听啊!”
晏道安说完此话,神色更是得意。论骂人,儒家可未曾输过。只可惜碍于颜面,不能骂娘。
“哈哈……”
言语上明显占了下风的严四娘不怒反笑。她轻轻扭动一下腰肢,如同清风抚柳一般,一摇一晃惹人怜爱。
卖弄完身段的她一脸媚态地说:“同是老乡,怎么就知道揭人家女孩子的短啊?难怪到现在了,还是一个孤家寡人,夜里书房读那些腌臜的书时,也没有个娘们给你红袖添香。唉,可惜你这好身板了,都篓了。不过老娘可不用你多费心,别到时候传出去了,说你这个读书人不爱大家闺秀,偏偏钟情我这个老女人。你不羞,老娘还忌讳呢!说实话,我还真看不上你这个老东西。我呀,就喜欢那初通人事的雏儿,猛,有劲!毕竟老娘都是二百来岁的人了,吃嫩草才嚼得动,吃的香!就凭老娘这阴阳双修的床上功夫,到时候指不定是他们占了便宜还说不定呢!大和尚,你说是不是啊?”
旁边的和尚听闻严四娘如此说,也没有觉得不妥,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一脸尴尬地摇了摇头。什么双修功夫,自己可不知道,不过若是有机会,其实也可以知道知道。
“真他娘不害臊!”一旁的金甲力士看不下去了,朝着严四娘和和尚小声骂了一句。
年迈儒士听到之后,恐怕还未动手就起了内讧,乱了阵脚。明明一场有赢无输的谋划成了空。于是他斜眼望向金甲力士,压的其再无力气开口说话了。
“我说老学究,你这是几个意思?你就让他说呗!言是非这莽夫一向不怎么爱说话,有点一字千金的味道,难得一次开口,你就让他骂呗!”
晏道安说完此话,一步踏出朝着四人掠身而去。待到身形稳定之时,他直言了当,只是一句:“立个誓吧!”
招呼也打了,交情也叙了。他与四人本就没有多少香火情,也就不需要再说什么有的没的,去套那毫无用处的近乎了。
四个人面面相觑,这一举动反倒是让晏道安猜出了其中他们私下的一些勾当。
虽说十六个孩子是身携气运出了这方天地,可说不定就只有被他们做了容器的命。到时候分别随着四人进了师门,等来的未必是拜师修行,或许是一场移花接木的把戏也未可知。出去是出去了,可出去并不代表能活下去。
“若是我们不答应呢?”身穿布衣袈裟的和尚一边说着一边微微皱起眉头,握紧了手中禅杖。
他看向晏道安,想要知道这事还有没有可退让的余地,相比于收个身负气运的弟子,还是自己纳气运为己用要好上许多。
晏道安笑而不语,指了指脚下的皇宫。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便是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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