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凌云这话虽说是问薛屏,可他那眼神却死死盯着屏风之上那一株摇曳着的睡莲。
就连薛屏听到他这么说,也是看向那一株睡莲。
许久之后,薛屏侧身说道:“朕不与你赌,有些事既然赢不了,那便没必要去赌。虽然你说的对,但你还是得离开太安城。朕的天下,你得去帮朕看着。”
等到黄凌云走出御书房的时候,那株睡莲于屏风之上摇曳不止,随即白衣僧人一步走出。
“都知道结果了,怎么不与他赌一赌?”白衣僧人微笑着问道。
薛屏摇了摇头,反问道:“那你怎么不将他做成裘衣呢?”
法号长安的僧人摇了摇头,冷笑道:“若不是看他的所作所为像某个人,我早就将他们三个一同剥皮了!”
“三个?”薛屏疑惑地问道。
恩科状元郎与千夫长,一共不才两人吗?
一身白衣僧袍的长安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对着薛屏继续解释道:“当然还有你那个祖宗的缘故,老皇帝可是被他一脚踢死的,我可不想也被他一脚踢死。别说我视而不见,你不是也让黄凌云外出巡视吗?怎么着?当我不知道你是害怕他们兄弟二人相见,露出端倪让满朝文武猜出来其中关系?你和我就都别装了。”
薛屏笑了笑,想起往事,坦言道:“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我跪在这,求父皇不要杀临安侯,当时你没有说话!现如今倒是说话了!”
两人相视一笑,薛屏看着门外,喃喃自语道:“他俩当真很像,若不是个黄鼠狼成精,我只当是他的孩子呢。”
“去你娘的!又是他们!”
呼延尔尔领着不到七百的南越士卒,看向远处的那一百来人的骑兵恨的有些牙痒痒,其中甚至有半数马匹通过马鞍可以看出来是南越战马。
一路上,他原以为只是步行遭罪了些而已,没想到还有一百多魏国骑兵来关照自己。
最为可气的是,若是双方冲锋对阵也就算了,自己仗着人多也可牵制住对方马匹。
可谁知道对方偏偏用了这种恶心人的打法。一百多骑兵只是骑马冲至弩箭射程之内,随后一阵乱射,射杀南越士兵后等着对方步行冲击,等差不多了便纵马离去。
一来二去,自己被他们咬的只剩下不足七百,却连对方的相貌都没有看清楚。
自己距离潼关的路途还有些远,如此以往下去那还得了。
想了想也只能继续绕路,调转回去,从之前的蜿蜒小路进发,仗着山路不便骑马从而躲过对方袭扰。不然还未到潼关便已经全军覆没了。
“太憋屈了!”许初一捂着脑袋,指着进入山林的队伍说道。
柳承贤也为南越的步卒处境叹息不已,他摇了摇头,就怕这进去了之后便很难再出来了。
从今往后,这七百人就只能入草为寇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们还能多活些日子,比起潼关的慕容临君好上不知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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