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的病情要紧吗?”方辉问龚颖。
“还不知道。”龚颖不想把陈子病情严重的消息告诉方辉,至于担心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是想让方辉好好调养身体,不要再增加精神负担了。
“这么说咱们有家不能回了?”方辉想到不能回家,有些沮丧。
龚颖告诉他说:“铁路局已经在铁路宾馆给你安排住处了,是我找的你们局长给安排的。和你一起安排的还有杨大奎,他怎么走了?”
“人家有房子住,不像咱们……”方辉说着,心里有些失落。
“好啦,别难过了,住宾馆不是挺好吗?本来你们局长要派车来接你,让我拒绝了。”
“为什么?”方辉有些不解。他认为这是局领导对自己的关心,龚颖怎么能拒绝呢?
见方辉有些不快,龚颖握住了方辉的手,头靠着他的肩膀,亲昵地说:“非常时期,简单点儿好,减少不必要的接触,再说我也想单独陪陪你。”
对于龚颖这一少有的举动方辉有些不习惯了,但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却没表现出来,只是轻声问了一句:“咱们现在上哪儿?”
龚颖抬头看着方辉说:“今天单位放我一天假,咱们好好放松放松。”
“我想看看大海。”方辉点点头说,这些年来,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工作,已经很久没有享受两人世界了。
海滨沙滩,失去了往日的喧哗,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冲刷着海岸,发出哗哗的响声,阳光照耀着海水,磷光闪闪。
龚颖和方辉并肩坐在礁岩上,望着大海。
“杨大奎的妻子没了。我本来想留在铁路医院当义工,被拒绝了……”方辉心里挺难过,说不下去了。
“我听我哥说了。我还听说你给他写了一封信,把他们感动得热泪盈眶,你可真会煽情。”龚颖依偎着方辉,轻声说,心里感到一阵小激动。
“我写信说的都是心里话,人在生命最脆弱的时候,才容易流泪。不知道在战场上是不是这样?”方辉搂着龚颖,思索着。
龚颖闭上眼睛,闻着方辉身上夹杂着医院味道的男人气味,说:“我想,在战场上人们只有两种感觉,恐惧和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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