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三的素质真的很高,这是大众承认过的事情。
例如他去餐馆吃饭时,当饭菜不好吃时,虽然会有50%的概率不给钱,但是会收拾好桌面,甚至把擦嘴的纸巾精准的丢到垃圾桶里。
且上厕所必会冲水,平时说话绝不轻易爆粗口, 和老头打牌时还会随身自带速效救心丸,方便救下老头。
这样的素质,相信世界上没有多少人比得上他。
这也是陈十三有底气教训青年修士的关键所在。
不过此时其他修士已经围住了陈十三,纷纷祭出了法宝,准备展开围杀。
被打倒的青年修士也站了起来,脸上都是自己的唾沫,当下已是气急败坏了,死死拿着风钢剑,指着陈十三怒道。
“你敢打我, 你竟然敢对我动手!”
陈十三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冲动了,虽然青年修士很没有素质,但他也不该随便打人的。
自己是被情绪驱使了,刚才做了情绪的奴隶。
不。
不能这样。
他要当情绪的主人,掌控情绪,于是陈十三朝着满脸唾沫的青年修士低头,歉意道。
“对不起。”
周围修士皱眉,对陈十三这打完人再道歉的手段有些疑惑。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青年修士咬牙喝道,脸上都崩出了青筋,发丝粘连在脸上,尽显狰狞丑态。
陈十三双手整齐的放下身躯两旁,学着海外一个很擅长道歉的民族,朝着青年修士鞠躬道。
“私密马赛。”
态度是很诚恳的。
但是青年修士仍是愤怒,破空大骂道:“你少给老子在这装模作样, 要道歉是吧,你过来给老子打一下, 我们才能算两清!”
陈十三皱眉。
道歉可以,挨打不行。
所以他摇头道:“希望你能保持理智,不好做出冲动的行为,做情绪的主人,不要被情绪所奴隶。”
“你打了我一拳,现在让我不要做情绪的奴隶,你觉得可能吗?!”青年修士朝陈十三怒喝道。
陈十三皱眉回道:“是你先随地吐痰的,我只希望对你进行言传身教,且纵使我打人有1%的责任,难道你就没有剩下的99%吗?”
“我……我!”青年修士气急,实在不想和陈十三掰扯了,提着剑就要上。
“够了。”妇人招手叫停,朝着青年修士冷眼道:“看看你现在这副疯癫样子,真是丢脸,回去后,自觉去改过崖呆几天吧。”
青年修士若只是要和这石山动手,她并不会阻拦,但眼前这副疯癫样子她实在看不下去,毕竟是自己带的人, 丢的也是自己的脸。
“是……娘娘。”青年修士似乎很惧怕妇人,心头的怒火被这一句话吓得骤然熄灭,低着脑袋站在原地,不敢有动作。
妇人撇了一下青年修士手上的风钢剑,朝陈十三微笑道:“这剑敲打的还行,姑且算你有些本事吧,那一万灵币的费用,我帮你给了。”
“嗯。”陈十三点头,继续学着某海外民族说道:“阿里嘎多。”
妇人微挑眉头,靠在椅背上,嘴角扬起慵懒笑意,问道:“是海外东瀛族的话语吧,他们的文化宣传倒是做得不错,不过是个弹丸小国,武力不够,也就登不上台面了。”
陈十三不清楚,没有回话。
妇人又道:“虽然你过了我这一关,但是接下来还有挑战,你身为第七宗唯一的长老,之后得完成宗门分配的铸器任务,还有收徒,以及管理第七宗等等。”
“没有问题。”陈十三点头,管他什么任务,你只要说了他的回答就是没问题,但真要做就是没时间。
利益低下时,能摆则摆。
这是陈十三为数不多的人生信条之一。
妇人靠下绵软的椅子,好像整个人要陷下去似的,凸现出姣好的身躯,话语之中自带妩媚,朝着陈十三问道。
“真的不打算来我第二宗嘛,你这第七宗太过贫瘠了,连修行资源都匮乏,来我第二宗,保底给你个内门弟子当当。”
陈十三摇头,哪有越混越回去的道理,长老变成内门弟子,他之后还怎么和乔贺以兄弟相称?
更别说去第二宗还和他的计划极大的不符,甚至有暴露身份,引人瞩目的风险。
脑子有病才去。
“我再格外给你一万灵币。”妇人笑着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我愿意。”陈十三径直点头。
“哈哈。”妇人轻笑了一声,回道:“逗你玩的,你这人还真是有点意思,挺好玩的。”
陈十三抿了一下嘴角,觉得这种玩笑真没什么意思。
妇人挥了挥手,示意其他修士来抬轿子,同时朝陈十三笑道。
“我叫朱凤芝,第二宗的副宗主,你要是想好了,可以来第二宗找我,一万灵币我是给不了你的,不过内门弟子照旧。”
椅子架起,朝着山下而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陈十三找了个破板凳,随意坐着,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目前他虽然成功混入宗门了,但是仍不稳定,毕竟现在通讯太过发达了,即使他隐姓埋名,可还是有被发现的可能。
陈十三用术法稍微修改了自己面貌,将五官的细节都改动了一下,可以明显和之前区分开来。
而他还没坐多久,大殿又有来客。
一个相貌平凡,弟子打扮的修士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瞧见陈十三后,礼貌问道。
“我是前些时日问铸器的修士,这里真的可以铸器吗,价格是外面写的这么多吗?”
“嗯。”陈十三点头,然后问道:“你要铸什么,根据难度定价格。”
“水雨剪能铸吗?”这弟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问题,80灵币。”陈十三回道。
这水雨剪的等级和难度都不高,灵器10-20左右,数字具体多少则要看铸器师的手法。
“材料都给我吧,先铸器后付款。”陈十三又道。
弟子赶忙从身上掏出一境妖兽静水鱼的白色残魂魂,一共十个,全部递给陈十三,期间看到了陈十三胸上的徽章,眼角一跳,赶忙道。
“麻……麻烦石长老了,谢谢。”
“没事。”陈十三接过所有材料,掏出这两天打造的小锤子,灵气闪动,准备开始铸器了。
这弟子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有些略微担心,但想到是长老亲自帮他铸器,应该不会出现意外,当下又有些期待。
陈十三高举起锤子,面色淡然,灵气覆盖,这对他来讲不算什么难事。
自幼年起,可能是因为生活所迫,他就喜欢到处捣鼓一些东西,拿去贩卖,赚些材料钱。
当时的陈十三很稚嫩,上了不少当,曾经有一次被别人骗光了所有钱,眼瞅着和师妹吃饭都成问题了,但陈十三没有放弃,去了镇子东边乞讨,还专门写了一个横幅,讲述着自己的不易。
没用。
一天下来,陈十三得到了的东西,只有异样的眼光,和两个老头儿叫他挪挪地方,别抢生意。
从那时候起,陈十三就明白了。
你认为的悲惨故事,只能够感动自己而已。
他要将自己的命掌控在自己手里,所以年仅十四岁的陈十三去当了镇子渡口的苦力。
工头本来是不招童工的,怕被街坊邻居闲言说道,但陈十三只要三成的工资。
这谁忍得住?
瘦小的陈十三就在渡口里干了半年,早上六点半出班,晚上七点收班,瞧着瘦小的他,硬是不比成年人弱,搬得一模一样,钱拿的还少。
但是半年后,他被打了一顿。
是渡口码头的成年工人们组织的,在陈十三七点回道观的时候,将他拖到了昏暗的小巷里揍了一顿。
当时他们说的话语,陈十三现在还记得清楚。
“叫你天天这么卷,气死老子了,这次是教训,你以后别来了渡口做工了,不然来一次打一次!”
“草,要不是看你是师父刘道长的份上,我还得多打你两拳,一天不学无术!”
“你师父是没给你留钱吗,非得出来卷我们,你真是给刘道长败坏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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