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夜在养生堂躺了三天,手臂的拉伤便恢复了。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养生堂的药膏有特殊疗效,还是这是游戏的原因,恢复速度特别快。
总之,他的手臂完全好了。
养伤的时候他会想很多事情。
而其实当一些事情想到了尽头,最后得出的答案都是无意义的。
因为所有事情的尽头,都是零。
都是虚无的。
除非人不再是人,可以超脱到别的位面,另外的维度。
可即便灵魂上升到别的维度,根本的人仍旧是人。
所以,虚无仍旧是虚无。
辉夜认为,只要他的根本还是一个人,他所有的一切信念,就不是执念,而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欲望罢了。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回去哪里?
来自哪里,回去哪里。
有些路,既然开始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辉夜活动了一下手臂。
信念的碰撞,没有对错,只有存离。
他哈哈一笑,行出了养生堂。
他要去取剑,去做他自己。
只要他有足够的实力,他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而他的实力,都在一双手上,一把巨剑之上。
这就是实力基础。
抛开这个实力基础,他谁都不是,他就只能是一个擦鞋匠,一个矿工。
一个卑微的玩家而已。
执着与否,当然有区别,天差地别!
辉夜去了客栈,抚平所有心绪、意念,眼观鼻鼻观心,意守丹田,开始修炼《无名心法》。
这种心法,只是偶然得之,本就无名。
所以辉夜只打算称它为《无名心法》。
此时《无名心法》只是第一重罢了。
对于这条路线的运转,无数次的尝试,辉夜已经熟稔到不去关注都可以自主运行。
因此,当辉夜开始修炼《无名心法》的时候,《无名心法》的进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增长着,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突破到了第三重。
做自己所熟悉的事情进境当然会很快。
因为你已经知晓所有的难关,可以轻易的打通。
这是主场作战。
在《无名心法》这个主场,辉夜甚至可以再多开一条运行路线来增加心法的品质。
只要他想,怎样都可以。
他能够!
但是他觉得,这样便已经足够。
当《无名心法》快速提升到第六重的时候,辉夜有些意兴阑珊,他将这条路线开辟出来,本意是能够使用“屠”。
但这就是实力基础的好处了。
辉夜此时即便是不使用“屠”,仍旧有着惊人的实力。
仅仅是体力精力等有数值的槽值上限,便提升了六十倍,达到了6000点的上限值,其他未知的,应有的属性就不知道会提升到多少了。
辉夜只知道,他直接提升了一个境界,突破白身到达了凡人境。
他的体表凝结着淡淡的白色雾气。
这白色雾气一缕缕的在他体表缭绕着。
他停止运功,站起身来。
他无法通过这种现象来推断此时的实力层次。
所以,他需要一个参照物。
通过参照物来确认自身的实力水准。
而他意想中的参照物,自然就是“屠”。
重剑么?
不,接近一吨重的重剑已经不能用重剑来形容了,它只能用巨剑来称呼。
恐怖的东西。
这把剑长度超过了两米,加上半米长的剑柄,它足有三米的长度,它的宽度也超过了两尺,这是铁匠加料的后果,这让它看起来像是一面长条型的铁盾,但它是一柄剑,一柄巨剑,一柄没有剑尖,像是一柄长方形铁条的巨剑,它有足够的厚度用来当做盾牌使用,与此同时,它还是一柄巨剑。
它就是一块巨大的门板,一块未加工到位的剑胚。
辉夜用粗布条在它的剑柄上缠绕,做了简陋的处理,使它的手感不至于太糟糕,可以更长时间的抓握。
然后,六倍于当初的实力,使他相对轻松的将这把恐怖的东西抗到了肩膀上。
辉夜咧着嘴,露出森然的牙齿,潇洒的转身。
轰……
铁匠的铸剑室塌了。
而辉夜只不过做了一次最基本的挥舞巨剑的动作。
这动作产生了一道剑风。
这剑风消耗了他三成的功力。
这道剑风毫不费力的撕开了铸剑室坚固的防御,将它拦腰切成了两半。
厚度超过半米的青铜合金构造铸剑室,如同纸糊的一样脆弱,轰然坍塌。
铁匠在坍塌的烟尘中狂笑。
接着,他做了一个惊人的举动。
他烧了一把大火,将铸剑室烧成了灰烬,连同他自己。
“我的名字注定流传天下!”
铁匠在“屠”的剑桥上,烙印上了他的名字。
他,将和他铸造的剑一起,成为江湖上的传说。
只要,辉夜足够给力。
铁匠的名字平淡无奇,陈奇。
屠被斜挂在了辉夜的背上。
用一件黑色的,简陋制作的斗篷遮挡着。
尽管无法完全遮蔽这恐怖的东西。
至少不是那么显眼。
而且,这恐怖东西,此时被辉夜用粗布条完全的包裹了起来,掩藏住了它的身形。
这使辉夜看起来更像是一个搬运工。
一个背着门板的搬运工。
搬运工彻底告别了矿工的生活,他开始浪迹天涯……
他是一名剑客。
从他拿起那把剑,从那个地方出来的那一刻起。
就不曾变过。
辉夜离开了白虹城。
没有人送行,没有人告别。
虽然他曾经有过一个徒弟。
一个爱徒。
但是这个爱徒此时已经不见。
辉夜知道他的爱徒为什么走。
也知道她为什么产生异样的情愫。
但是辉夜更加知道那异样情愫的产生过程。
人都是向往美好的。
人的笑,如一汪清泉,可以洗涤一切的不快,可以让阴郁的天空瞬间晴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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