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兔崽子,又死哪去了?”
小村里,最气派的那座院落中,正传来一阵喝骂。
这是村长的家。
“等他回来,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每日就是游手好闲,为非作歹!都二十了,连个婆娘都没有!”
在他旁边,一名长相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的爹。
“爹,二弟不是说他最近高升了吗?可能镇上的活计有些忙。”
“忙!忙他二大爷个腿!”
听到这个,村长竟然更生气了,他嘴边的胡子都在微微颤抖。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在镇上那个劳什子斧头帮里,做的尽是些下流勾当!”
陈大脸色一变,他没想到父亲虽然蜗居在小村里,对镇上的事情这么清楚。
“爹,您消消气。”
他走上前来,安抚着自己的父亲。
“哎,迟早被这逆子气死!”
村长背着手,气咻咻的准备往屋子里走去。
此时,在大门外,传来了一个响亮的声音。
“村长,村长在不在家?”
陈大连忙打开大门,发现一名身宽体胖的中年妇女正站在家门外。
“张婶,咋啦?”
陈大好奇的问道。
张婶的眼中透出村里妇人特有的狡黠的光芒。
“那啥,你们家陈二,前几天把我们家一只鸡压死了,你说咋办吧!”
陈大挠了挠头。
“啊这?”
“那可是俺家正下蛋的母鸡啊,就这么让你家陈二压死了,一天一个蛋,这得多少钱啊。”
张婶一脸痛心的说道,甚至拿出自己的手帕,在眼角假意抹了几下。
陈大的后脑勺,几根黑线垂下。
“怎么了?”
村长背着手走了过来。
“爹,老二压死了张婶家下蛋的老母鸡。”
陈大如蒙大赦,连忙对村长说道。
“这个畜生!”
村长又是破口大骂,骂的张婶都不好意思了。
她搓着手,看着唾沫星子横飞的村长。
“村长,你看这?”
“老大,给你张婶拿五十文钱。”
村长骂够了,摆了摆手,对陈大说道。
陈大连忙从兜里摸出一串铜钱,数出一半,继续用线绳穿好,把剩下的给张婶递给过。
“这怎么使得?”
张婶一边摆手,一边忙不迭接过铜钱,捧在手心仔细数好,这才美滋滋的揣进怀里。
“见到那个逆子,跟他说别回来了,我陈默轩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村长见扭动着腰挎走远的张婶,脸上的怒气依旧。
陈大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村口。
已经初秋了,村里的小毛孩,还是光着屁股到处乱跑。
“狗蛋,你不要转头,数到十再来找我!”
一名梳着根朝天小辫,用红绳扎好的小孩看着面对着村口大槐树的狗蛋,大声喊道。
“十!”
狗蛋蒙着眼睛,不理同伴的话,自顾自大声数数。
朝天辫见状,撒丫子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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