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账户里悄然添加的一个福泽,王济希不禁发出感慨:“一个人,因自己的热爱而亡,值得吗?”
接下来王济希准备用刚赚来的,仅有的一个福泽,来解决吊死鬼的执念。
几十年前,经济不发达,条件还很艰苦,吊死鬼也不似现在这般肥胖。
犹记得双九年华的她,青春靓丽,心灵手巧,编制的一床好芦苇席,是附近村子里有名的出落姑娘,媒婆踏破了门槛。
家里人替她物色了一个踏实肯干,老老实实,又有一手出色农活的邻村汉子,即使她心里不怎么愿意,最终也还是嫁给了他。
婚后的生活不尽人意,她虽偶有几句埋怨“没本事”之类的话,但日子也过得下去。
农家汉子虽是被埋汰,但一声不吭,本本分分,勤劳种田养家,终是得了一双儿女,也算幸福美满。
时光冉冉,岁月如梭,几十年一晃而逝,一双儿女早经长大成人,考上了大学,进了城里工作安家。
而当初那个出落姑娘却已经变成了一个肥胖大妈,絮絮叨叨了几十年,埋怨更甚。
“没本事。”之类的话,更是经常脱口而出。
最终,忍了几十年的农家汉子终是忍不下去了,长久的压抑彻底爆发了,提出了离婚分居的请求。
她一时没想开,屋梁上系了绳子,上了吊。
......
炎热夏季的夜晚,天气有些闷热,窗外的萤火虫闪着绿光在飞,白炽灯散发着熏黄的光晕,一个美丽的妇人,宠溺的看着躺在床上,不肯入睡的一双儿女,摇着手里的芦苇扇,扇着风。
这便是进入儿女梦里的吊死鬼,此时的她,二十出头,浑身散发着母爱,才是最年轻,最漂亮的时候。
她眼角噙着细泪,手指从年幼的儿女面上轻轻抚摸过去,嘴角轻轻哼着熟悉的歌: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婉转悠扬的歌声随着儿女的入睡,渐渐消散在梦里。
一个福泽的投梦时间很快到了,梦境消失,吊死鬼掩着泪,回到了大厅里,成功的把自己最美丽的一面留在了一双儿女的心里。
午夜梦回,一个男人梦醒,看着身旁熟睡的妻子,蹑手蹑脚起了床,来到了客厅里,回想梦里的一幕幕,泣不成声。
“妈,我想你了!!”
“妈,你再絮叨一次吧!”
“呜呜呜!!!”
......
吊死鬼消除了心里的执念,释然了,踏入了轮回。
远处,有风吹来,是消散的那个双九年华的女子。
远处的云雾轻拂过黛山,
星夜,晕黄,萤火点缀在其间,
有风经过窗前,
是一把摇晃的芦苇扇,
和一个噙着泪水的母亲。
王济希忽然觉得,这份工作好像也还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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