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偿命!”
“奸商!”
“……”
百姓见了血,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刺激的眼底闪过疯狂之色。
粮价已经翻了几番,树皮草籽吃了个干净,街上时不时有人倒地成了饿殍。
一桩桩,一幕幕,平日里只能积压在心底,怨恨深种。
现在有了导火索。
轰!
一下子就炸了开来,饿极了的百姓杰斯地理的呼喊,如同潮水般冲向粮店。
“打死奸商!”
“还我血汗钱!!”
“要么饿死,要么抢粮食……”
抢粮食三个字一经喊,本就濒临疯狂的百姓,彻底失去了理智,悍不畏死的冲向粮仓。
四名仆役正要出手,不知何处飞来几支钢针,穿透了胳膊腿骨。
摔倒在地,转瞬就踩踏的不成人形。
张京本就不擅武道,哪还敢待在店铺,转身跑到后院翻墙溜走。
粮店对面。
昌顺酒楼二层,周易站在窗户边上,眼睁睁看着疯狂的百姓将粮店洗劫一空。
这般情形,与前些日冲击衙门一模一样。
“民心,民意……”
周易喃喃自语,他自认为有着前世的认知,试图推动律法公平。
如今隐隐有所悟,完全是潜意识的高高在上在作祟。百姓根本不需要教诲与引导,他们自会选择有利的一方顺势而行,这无关所谓的是非善恶。
咚咚咚!
捕快叶老七上楼禀报:“周班头,抓到张京了。”
周易点头知晓,吩咐道:“让兄弟们暗中维持,莫要让民变扩大了。”
有捕快提醒道:“班头,需不需要抓几个乱民,这样镇山拳馆就无话可说了。”
今日民变就是快班操纵,粮店里面的百姓,至少有十几个白役,负责大声起哄带头前冲。
“不用,朝廷早有先例,商贾囤积居奇引发民变,罪不在民!”
周易挥挥手,左右几名衙役领命,各自带着麾下白役去疏散百姓。
短短几天时间,快班衙役白役就为周易掌控,无人敢炸刺冒头
周易数月时间有现在地位,似快实稳,可以说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
精通律法,擅长舞蹈,抓贼立功,与上司称兄道弟,与同僚有共同利益,并且没有踩着谁上位。
衙门里或许有人羡慕嫉妒,更多的是敬佩,所以能轻易执掌快班。
粮店门口。
衙役遵从命令,就干等着抢粮的百姓出来,呵斥几句就放走了。
百姓打了无良奸商,又抢到了糊口粮食,心中暴虐之气发泄出来,再无胆气与衙门作对,纷纷抱着粮袋回家。
周易等到民变逐渐消散,方才从西市离开。
……
牢房。
阴暗,潮湿,弥漫腐烂恶臭味。
张京关在最里面一间,双手伸直绑在刑架上,脚上带着沉重铁镣。
牢门开关声响起。
“是你?”张京抬头见到来人,面色骤然阴沉。
“几日不见,张公子落魄至斯了。”
周易瞅了眼刑具,拎起皮鞭掂了掂,甩手就抽了出去。
啪!
“啊!”
张京一声惨叫,身上多了道血印子,怨毒道:“你这个泥腿子,等我出去了,定要让我干爹杀你全家,诛你九族!”
暗处传来一道声音:“莫说一个小太监,就是殿前司主事,也不敢管锦衣卫的事!”
“锦衣卫!?”
张京面色怔了怔,旋即想到了什么,恐惧得嘴唇哆嗦,脸皮不断扭曲抽搐。
“见过徐大人。”
周易学过浅显的微表情心理学,察觉张京脸色变化:“原本只有五成怀疑,现在有八成把握,拳馆与案子有关。”
徐鲸颔首道:“另外两成呢?”
“那就是这厮犯下了其他大案!”
周易说道:“事关九族性命,这厮定然不愿开口,需不需要请个擅长酷刑的衙役。”
“锦衣卫三个字,让百官勋贵恐惧,靠得可不止是权势!”
徐鲸缓缓说道:“今日就让你见识一番,咱们审问犯人的手段,这等人能坚持半柱香,名字倒过来写。”
温文尔雅不疾不徐的话,吓得张京毛骨悚然,回想自己所犯罪孽,脑袋猛地向后拍,试图撞死在刑柱上。
“想死?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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