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植走后,司徒王允道,“废立之事,不可酒后商议,他日再议。”于是百官皆散。
卢植回到家中,自感董卓早晚要加害于他,于是他就忙召呼家小收拾一下能带走的东西辞官回乡,他料定董卓会派人来追杀他,于是出了洛阳城便走小路而行,果然不出所料,董卓在看到卢植的辞职表后派手下人前去顺大道追杀,结果追了半天过不见卢植的身影,只得返回交令。
董卓怒火中烧,正在气忿之时,忽听军营外一阵吵杂,有兵士来报,说辕门外有丁原引一支人马挑战。
董卓大怒,即刻率领众将出辕门应战。
只见丁原引了吕布、张辽、张杨及五六百兵马在营门前排开阵势,吕布束发金冠、披黄金锁子甲、腰系狮蛮带、手持方天画戟,纵马往来驰骋。
董卓欺丁原人马太少,回顾左右,道,“谁可前去捉拿此贼?”
话音未落,张济的侄子张绣挺枪而出,直向吕布。
吕布推马相迎。两个人战了有四十余回合,张绣力气不足,撤回本队,吕布纵马赶来,徐荣挺枪迎上与吕布交手,两将也战有四十余合,徐荣不敌,也拨马败回本阵,吕布直奔董卓而去。
董卓大惊,拨马回走,不及进入营寨,绕寨而走,丁原挥军追杀,追出有三十几里路这才返回。
李儒带大队人马迎回董卓,董卓神魂未定,问道,“那个使方天画戟的是什么人?这么勇武超人。”
李儒道,“此人是丁原的义子,名叫吕布吕奉先,并州五原郡人,此人武功高强,世间无人可敌。”
董卓沉吟道,“我若得此人,何愁不得天下?”
话音刚落,从旁边转出一人,朗声道,“主公勿忧,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去说服吕布来降。”
董卓视之,乃虎贲中朗将李肃也。董卓问,“你用什么办法说服他来降?”
李肃道,“我与吕布乃是同乡,吕布乃是见利忘义之人,我听说主公有一千里马名叫赤兔,主公可将此马赠与吕布,然后再赐于金银,我想吕布定会弃丁原而来。”
董卓沉吟。那赤兔马乃是世之名驹,就是万两黄金也买不到的,董卓自己也很少骑它,将他当宠物养着。如今听李肃这么一说,董卓还真是有些不舍。
李肃道,“主公要成就大业,还在乎这匹马吗?那吕布可是世之虎将,得之可霸业则成啊!”
董卓一咬牙,道,“就依你言,此事当速成之。”
董卓又让李肃带黄金一千两,珠宝若干,让李肃连夜去吕布营中。
李肃与吕布自小一起长大,是最要好的朋友,两个人各自投军之后已多年不见,当下两人相见吕布欣喜异常,两人吁寒问暖了几句便坐了下来。
吕布道,“兄长现在何处任职?”
李肃道,“我现在是虎贲中郎将,听闻贤弟在为国效力不胜欣喜,我现有一匹千里良驹名唤赤兔,渡水登山如履平地,特来送于贤弟,以助虎威。”
吕布大喜,令人牵马来看。
吕布不见则己,一见惊喜万分。但见这匹马浑身上下如同火炭般赤红没有一根杂毛,长有一丈,高八尺,嘶鸣咆哮,有腾空入云之状。
吕布当下摸着它滑顺的皮毛,而这匹马则很温顺地甩了甩头,摇了摇尾巴,似乎早已与吕布相识。
吕布道,“兄长赐我宝驹,这让我何以为报?”
李肃道,“贤弟不必客气,贤弟是当世英雄,正适合配此良驹。”
吕布道,“那好,我就收下,今晚我们兄弟二人就喝个痛快!”
吕布吩咐手下人置好酒菜,两个人推杯换盏便喝了起来。
李肃道,“我与贤弟已多年不见了,听说贤弟与令尊是一同前来的,令尊身体可好?”
吕布道,“兄长喝醉了,家父已离世多年矣。”
李肃道,“我是说丁刺史。”
吕布恍然,道,“我在丁建阳处也是属出无奈。”
李肃道,“贤弟武功盖世,有擎天驾海之才,四海谁不仰目,你怎么说是属出无奈?”
吕布道,“只恨没有遇到明主啊。”
李肃道,“当下有一人,你何不去投他?”
“是谁?”
李肃叱退左右,小声道,“董卓董刺史。”
“你看此人如何?”
李肃道,“乃当世之豪杰。”李肃说着便把黄金珠宝呈在吕布面前。
吕布道,“你这是为何?”
李肃道,“董刺史久闻贤弟大名,特遣我来相邀,那匹赤兔马乃是董刺史的心爱之物,就是万两黄金也难求得,贤弟若去依他,必定飞黄腾达、前途不可估量。”
吕布道,“董刺史对我如此厚爱,可我无半点功劳,怎么去见他呢?”
李肃道,“功劳就在贤弟的身边,贤弟若取如翻掌般易。”
吕布思索着,不明白李肃的意思,李肃道,“贤弟对待丁原那是忠心不二,可丁原对待贤弟又如何呢?我可听闻当年贤弟与丁原押送税金到洛阳时在洛阳救过皇帝一命,皇帝想留贤弟在京为官,可丁原怕贤弟飞黄腾达比他丁原强了便偷偷地带贤弟离开了洛阳,我看你如此之义父也不怎么样啊!贤弟若在他的手下那将永无出头之日啊!”吕布听罢不由目光一亮看着李肃,“果有此事?”“千真万确!”吕布牙关一咬,道,“好你个丁建阳,我诚心待你你却对我不安好心,如此心胸狭窄之人我怎能跟你共事!李肃,那今晚我就去杀了丁建阳,引军归附董卓,你看怎么样?”
李肃道,“如此甚好,事不迟疑,你快去办。”
当下吕布约好明日来降,李肃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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