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阎柔率领的鲜卑及乌桓联军攻下渔阳的时候,袁绍派大将文丑领兵五万去攻打代郡、广阳,代郡、广阳守将不能抵挡,开城门投降。
一时间,各路的败报如雪片般地向幽州刮去,公孙瓒正在大殿内和众谋士议事,又有探马来报:“报,大将军,上谷郡及右北平郡的老百姓群起造反,杀了郡守,已迎接刘合、阎柔进城。”
公孙瓒大惊,挥挥手让探马下去后半响都没有说话。
他真没有想到自和袁绍开战以来,自己的军队竟这么不堪一击,甚至各郡的老百姓都群起造反,公孙瓒感到大失所望,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环视了一下众将,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忙道,“赵云,赵云何在?赵云何在?”
关靖清楚公孙瓒此时方寸已乱,走上前去低声道,“主公,赵云不是已经离去快三年了么?”
公孙瓒默然,良久,才道,“使人去常山请赵子龙的人回来了没有?”
关靖道,“还没有,主公,现在渔阳、代郡、上谷郡及右北平郡都已失陷,袁绍下一步有可能去攻打通州,通州是幽州的门户,通州若失,幽州则不保矣。”
公孙瓒道,“幽州易攻难守,我已着人在易县构筑城堡,已存粮几百万斛,将来如有不测,我们可退往易县。”
话音刚落,便见一士兵匆匆跑进,单膝跪地道,“报一一!将军,王门投降袁绍,正带军往东州赶去!”
公孙瓒大吃一惊,不相信地道,“什么,王门反了?”
“正是!”士兵回道。
公孙瓒晕眩了一下差点摔倒,左右谋士将他扶住,田豫道,“主公,东州守军不足三千,而王门拥有一万名兵将,主公应火速派军前去支援!”
“谁可前去?”公孙瓒问。
“在下愿往!”田豫抱拳道。
“好,你可速带三千人马火速赶往东州,一定要将东州城保住。”公孙瓒道。
“遵令!”田豫退下后即刻点兵起程,士兵皆跑步前进,在王门的大军到达东州之前率军入城。
不过半日,王门引军杀到。
田豫登上城楼,望着城下群情激昂的将士,对王门大声地道,“王将军,公孙瓒将军对你不薄,你为何要反叛他?你忘了你是怎样由一名兵士走上这将军之位的么?若不是公孙瓒将军提拔你,你也许现在还是一名士兵。好,既然你背叛了自家的主人领兵来攻打你的主人,那你就来攻城吧,你还犹豫什么,快点来攻城吧!”
王门被田豫说得羞愧难当,只好拨转马头,率军走了。
袁绍率大军继续北上,在鲍丘和刘合、阎柔率领的鲜卑与乌桓的联军会合,共计大军十万余人,袁绍大摆酒宴,热情款待蹋顿、步度根、轲比能及苏仆延等乌桓及鲜卑的头领。
公孙瓒闻袁绍的大军已抵达鲍丘,便组织人马准备去迎敌。田豫劝阻道,“主公不可,主公,当今袁绍兵力正盛,又兼鲜卑与乌桓的数万骑兵相助,我们绝非对手,应高垒固守才对,不宜与之正面交锋。”
公孙瓒道,“袁绍都打到我家门上来了我怎能唯唯诺诺地不敢迎战呢?我们将全部人马都集中起来与之奋力一战,鹿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遂不听田豫的谏言,从各处征调兵马十万余人赶到鲍丘,袁绍将大军呈一字形摆开,左右两侧都是鲜卑人和乌桓人的骑兵,自已引军居中,两千长戟手在前,两千弓弩手尽藏在长戟手的身后,袁绍见公孙瓒也已列好阵式,便推马向前,公孙瓒也推马向前,两人相距十几米处各自将马停住。
公孙瓒与袁绍在马上相互打量着,两个人自共讨董卓以来已六七年不见面了,今日一见,都发现各自苍老了许多,唯有不同的是,袁绍神色上更多了些傲慢与自信,而公孙瓒显得沮丧了些。
袁绍道,“伯圭啊,我们有五年的时间没见面了吧,想当年我们在洛阳分手时我们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不想这时光才过几载,我们再见面时却成了势不两立的仇人,时事捉弄人啊,想想就让人伤悲!”
公孙瓒冷笑道,“哼哼,我没想到世上还有入室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要自发感慨悲怜的强盗!你的这种盗人怜人的心态与你大将军的身份可有些不符啊。”
“哈哈哈哈,”袁绍大笑起来,“此一时彼一时嘛,想当初你讨伐我时悲怜过我么?你还给我加了八条罪名,欲置我于死地,可是苍天有眼啊,你杀死了爱民如子的上司刘虞、又欺压残害北方的游牧民族,你看看,他们现在可都来找你报仇来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悔悟之心吗?”
“袁绍,你在这少说废话,我们就在刀枪上见高低吧!”
公孙瓒说完拨马回阵,袁绍冷笑一声也拨马回阵,袁绍令颜良出马挑战,公孙瓒因本部中无勇猛的大将可派,便令弓箭手前出一步,张弓待射。
颜良自然不敢独骑撞阵,只是在阵前匹马来回驰骋,傲横至极。 袁绍见状便挥军齐上,令盾牌手在最前面一步步逼近,不一会,公孙瓒这边便万箭齐发,盾牌手虽遮挡了许多箭矢,但还是有人中箭倒地,等靠近公孙瓒的阵前了,袁绍挥剑向前,一声令下,盾牌手闪开,袁绍的骑兵便冒箭冲杀过去,公孙瓒也挥军齐上,两军便混战在一起。
毕竟袁绍手下的大将勇猛,战不多时,公孙瓒的兵将便往后败去,而袁绍军越杀越勇,公孙瓒大败,率残军往易京逃去。
袁绍紧追不舍,正追杀之间,忽然从右侧杀来一只军马,拦腰冲入袁绍军中拼杀起来,袁绍急忙挥军来战,那只军马不敢恋战,见袁绍引前军返回,便往东逃窜,袁绍又追杀一阵,这才收军,往易京方向而去。
公孙瓒败军进入易京,严防高垒,计点军马,损折两万多人,公孙瓒不禁悲怆。袁绍追杀甚紧,若不是半道上有一军前来相救,公孙瓒能否进入易京那还是个未知数。因为公孙瓒逃得匆急,没看清那支军马的将领是谁,但从士兵们的穿着上他断定是支青州兵,难道是田楷?
想到田楷,公孙瓒心中不由一惊,田楷军是他青州的守军,现青州军正与袁谭的军队交战,田楷不可能有机会有余力前来助战,难道田楷把袁谭打败了?或者是,青州失守了?
正当公孙瓒在疑虑之时,有军士来报,说是田楷率青州残兵已来到易京城下,公孙瓒彻底失望了,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无力地传令,让田楷进城。
田楷的脸上、盔甲战袍上全是血迹,踉跄着疾步走到公孙瓒的面前,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公,袁谭率五万大军攻打青州,田楷寡不敌众,青州……失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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