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被村人拉着,挣扎个不停,恨不得上去给撕烂乔画屏的嘴:“不过是一点水,洒了就洒了!你非得在这胡咧咧什么救命的药茶!丧良心的小蹄子!”
热辣的阳光透过枝丫投射下来,高氏又在那骂骂咧咧的呱噪的很,本就身心俱疲的村长,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下一软,一个踉跄,若非乔画屏搭了把手,这会儿便是已经倒了。
“村长!”
“村长!”
流金村的村长虚弱的坐在地上,倚靠着树干,眼花头晕,四肢无力,头上还隐隐有冷汗渗出,这一看就是得了热病。
村人赶忙去把朱相宜给喊了过来。
朱相宜匆匆赶来,只搭眼一看,便下了定论:“这是得了热病了。”他赶忙从药瓶里倒出一颗药丸来,又从腰侧取下水囊来让村长和水服下。
但村长看着脸色还是难受得紧,在荫凉地里恹恹的坐着,虚弱无比。
几个村人都紧张得很。
村长见多识广,是他们这逃荒路上的支柱,几百号流金村的村民都指望着他,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朱相宜叹气道:“这药药效比较平缓,起效也慢,得了热病还是得多休息。”
一旁的高氏转了转眼珠子,突地一拍大腿:“方才乔氏那浪蹄子不是说,她那儿有专门治热病的救命的药茶吗?”
她幸灾乐祸的一咧嘴,“让她给村长治啊!”
乔画屏冷笑一声:“就剩那一水囊的药茶,全让你儿子撒了,你还有脸说!”
高氏脸色一变,正要又骂人,乔画屏话音一转:“不过,我方才见着村子里得了热病的人多,特特去野果林里采了好些药草回来,倒是可以再按照方子现熬一些……希望熬这药茶的功夫,别出什么事吧!”
高氏哪里信,冷笑:“好啊,你熬啊,我倒要看看!”
朱相宜也来了兴致,在一旁看着乔画屏麻利起灶生火,然后把背篓里的药草一把抓一把的往锅里扔。
高氏看着直撇嘴,在一旁冷嘲热讽:“抓几把草一煮,就说能治热病!脸真大!回头我也去薅几把草来煮,我还说我能包治百病呢!”
乔画屏斜她一眼,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药茶很快就熬好了。
药茶香气独特又浓郁,只是闻上一闻,就让人精神一振,灵台清爽无比。
高氏脸色微微变了。
朱相宜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乔画屏讨一碗看看药效,就见着乔画屏拿了个豁了口的碗出来,盛了一碗药茶往他这递来,大大方方道:“朱大夫要不要先帮着看看?……我怕回头有人说我胡乱熬的,药茶里有毒,那我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朱相宜有点不大好意思,其实他也有这个担忧。
但乔画屏眉眼清明,神色坦然,显然是坦坦荡荡的,根本没有计较这个。
微风拂过,吹开乔画屏脸上的发丝,脸上那占据了半张脸的胎记,朱相宜一个晃神,只觉得这乔画屏脸上胎记好像淡了些。
他有些赧然的移开视线,接过了那碗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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