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绅虽然被捆,但是耳朵听得见。
见这二人似乎在找那个陈老爷的尸体?
顿时一阵发寒。
此时。
张松溪继续说道:“这东西极其罕有,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不是因你师召兄,我决计不肯用。”
“哦!这东西能找到尸体?”
“当然,青蚨有一门绝技,如果把青蚨的幼虫捉住,母青蚨必然会寻来,无论藏在哪里,也不管路程远近,都能找到幼蚨所在。传说古时有高人懂一种法术,取用母青蚨和幼蚨的汁液分别涂在钱上,然后施以咒语。买东西时,只用涂了母青蚨汁液的母钱,而把子钱留在兜中,当天晚上,母钱便会自动返回子钱处。如此轮流返回,不知停止,那钱永远花销不尽。”
魏师召摇头称奇,道:“小小虫蝥,却母子情深,可叹可叹。看来老弟深谙此法术了?”
张松溪讪笑道:“说笑说笑,这是上古传说罢了,我要懂这种千金散去还复还的法门,哪用得着天天如此辛苦地讨生活?不过母蚨寻子的特性我还是略通一二,我让你撒的就是幼蚨晒干后研磨出的粉末,待会儿我将这盒里的母蚨放开,咱们随它而去,定会找到老顾尸首。”
魏师召点头道:“甚好甚好。包袱绳索给我吧,你将这小子一并带着,别跑脱了他,坏了大事。”
张松溪应了一声,扣开盒中机关,只见那只母青蚨缓缓飞出,在空中转了几转,然后猛的向西飞去。别看此虫个头不大,去势却快得惊人,若不是其后腿有条长长的细棉线与木盒相连,恐怕早已隐没在黑暗之中,没了踪影。
张松溪一手执木盒,一手拎起陆绅,领头奔去,魏师召也运起轻功,紧随其后。
大约行了半个时辰,翻过一道小岭,下到平处,只见一座小庙,孤零零地立在那里。母青蚨飞到庙门前,来回盘旋,再也不肯离开。“就在这里!”张松溪喊了一声,收青蚨入盒。
陆绅被张松溪抓着飞奔。
浑身骨头都快散架。
此时,见二人终于停了下来,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他抬头一看。
只见三个字愕然于前。
那庙头牌匾,不是城隍庙,又是哪里。
两人晃亮火折,推门进庙。这是一座废庙,以前大概也曾香火鼎盛,但不知何时破落,庙中人物恐怕早已游走四方。
泥胎的塑像塌了大半,上面的彩漆早已剥落,只剩一个人形,再也辨不出供奉的是何方神圣。
神像前的帷幔早已烂成条缕,上面布满了蛛网灰尘。供桌的脚缺了半只,不知是谁用石块撑着,才勉强立住。
奇怪的是,桌上虽没了香炉、烛台,但却放了一大块萝卜,上面还插了一只带棍的蜡烛。“咦?此庙废弃已久,但看这萝卜并未腐烂,分明有人在此。”
魏师召边用火折引燃蜡烛,一边奇道。
张松溪把陆绅扔在地上,借着烛光在庙中看了一圈,只见这里锅碗瓢勺,扁担水桶,被褥铺盖等生活物事一应俱全。
他皱皱眉头,顺手操起门后的水桶,道:“此处定有玄机,刚才来时我就觉得门口那块土地不同寻常。走,一道去看看。”
魏师召拔剑在手,冲陆绅晃了晃,道:“小子,切莫打歪主意,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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