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好雅兴,剑术更是世间难逢敌手,极有灵性。”李清年淡笑着称赞韩长风,却没有向韩长风靠近,而是和他隔着一段距离。
韩长风很谦逊,忙把手里的剑收回到剑鞘里:“陛下谬赞了,武艺高深当数白姑娘,微臣妾难及其项背。”
“韩通的尸首,长风去看过了吗?”李清年单刀直入,上一秒还在夸赞韩长风,下一秒就说起了韩通之死。
韩长风原本平静的面容恍惚被寒风吹得狰狞了一下,但再定睛去看,却又像是根本没有变化,他用一种极为遗憾郑重的声音道:“微臣妾与韩通是很好的弟兄,他此次遇难,微臣妾光是听了这个消息就伤痛难以自持,万万不敢去瞧他的惨状。但心中悲愤难以发泄,这才于此练剑,只求能将离尘道人手刃方可解心头之恨。”
“是么。”李清年的语气听不出来什么情绪,但他说的话却犹如惊雷:“难道不是因为你心中有愧?”
韩长风的身体僵住了片刻,接着慢慢把头抬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和疑惑:“陛下此话何意?难道陛下怀疑是微臣妾向高句丽透露了韩通?我怎么可能这么做!”韩长风说道最后甚至没有用敬语,而是直接称呼自己为我,看在旁人眼里就是气愤激动到了忘我。
“是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李清年重复着韩长风的话,他身后跟着的侍卫也是震惊得无以复加,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清年。
“韩家满门忠良,几代虎将,食君禄忧君愁,富贵了多少年,你究竟对什么不满呢?”李清年这句话问的很真诚,并没有发怒,而是真的在询问韩长风。
他还记得韩长风同自己一起去寻找林木泽,那时的韩长风还是个单纯清澈到一眼就能看穿的少年,虽然也有心事,却不过是年少英姿时都有的秘密罢了。
可现在李清年眼前这个韩长风,眼睛里都是阴沉。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韩长风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经历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从一个忠心报国血气方刚的将门之后,变成了一个满腹算计出卖同胞的叛国逆贼。
“陛下在说什么,微臣妾听不懂。”
“没关系,朕懂。”李清年指了指韩长风手中的碧落剑,“它也懂。”
韩长风顺着李清年的视线看向自己手里的剑,嘴角缓慢勾起了一个极浅,又极诡异的弧度。
“差点忘了,”韩长风抬眼对上李清年的眼睛,里头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要冲破桎梏扑过来,“这把剑你曾见过的。”
韩长风说完这句话,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
“你不该出来的,否则还能多在皇位上待会。”韩长风嘴角的弧度翘得很诡谲,语气也变得泥泞邪魅,“不过出来了也好,能和你那鸳鸯一起过奈何桥。”
李清年眼神有瞬间的暴怒,但他出口的话却很平静:“为什么要叛国。”
“噫?”韩长风手里提着碧落剑,缓步朝李清年走过来,听见李清年的话露出讶异的神情,只是依旧在怪异地笑。
跟着李清年身后的小侍卫大步上前挡在李清年前面,手放在佩剑上警惕地看着韩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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