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饿了?”侍卫试探着问。
李清年终于从一堆书里找出来一本册子,拿在手上道:“带朕去就是了。”
小侍卫叹息了一声,只能应是,再度领着李清年往外走。
若是白姑娘回来,知晓自己带着陛下出了两次门,只怕自己的下场会很不好。
但,谁敢和陛下作对呢。
李清年到伙房的时候里面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全军的晚膳,管事的见李清年来了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忙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给李清年行礼。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其余人也跟着跪下,都不知道这位金尊玉贵的陛下为何要到如此脏乱的地方。
李清年没有摆架子,只是把管事拉到一边,问他能否空出一个灶台,也不需要多大,能把东西煮熟就行。
管事的十分为难,行军打仗带的东西都是有定数的,这些灶台也是根据士兵的数量携带,如今确实难以腾一个出来给李清年,但对方是陛下,天下都是他的,人家要一个煮饭的东西,却也不能说没有。
“陛下,唯有一个便炉,能煮些热食……”管事的声如细蚊。
李清年沉吟一番,他本也是临时起意要给白璐做些好吃的,但军中条件实在有限,吃点便炉倒也不是不行,总归比之大锅饭要好上许多。
“给朕吧,再预备些荤素菜来,底料朕自己调。”李清年说着就开始在伙房里转了起来,也不理会其他人怪异的眼神,自顾自地把看中的东西挑出来交给后面跟着的侍卫。
等到侍卫手里再也拿不下时,李清年终于满意地回了营帐。
一进营帐,李清年就张罗着让人把便炉烧起来,伙房那边预先处理好的荤素菜品也流水一样地送了进来。
而李清年也没闲着,自己动手把装了各种调味料的瓶瓶罐罐鼓捣一番,给自己和白璐都调好了底料,又往便炉里扔了许多香料,等到便炉开始沸腾,李清年又把一些荤菜放了进去煮着。
“什么时辰了?”李清年尝了尝自己给白璐调的料,觉得有些甜了,又往里头加了些辣椒,问着一直跟在李清年旁边忙前忙后的侍卫。
侍卫走出去看了眼天色,闻着便炉散发出来的香气,肚子叫了叫道:“陛下,酉时了。”
李清年又尝了几次底料,最后才满意地咂了咂嘴,又往便炉里下了些菜品,坐到一边翻了翻书。
“什么时辰了?”李清年没翻太久,便炉里的汤水再一次沸腾时,李清年起身往里面加了些凉水,又把炭火撤了些,继续问侍卫。
侍卫也不嫌烦,再一次走出去又进来:“陛下,酉时三刻了。”
李清年朝外面望了一眼,像是想要隔着帘子看到外头是否有人回来,“再把炭火撤些。”
“是。”
李清年坐着看侍卫撤去炭火,自己又捏起汤勺舀了些便炉里的汤汁尝了一口,很是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只坐着发呆。
“再去看看,什么……”李清年再度忍不住开口,帘子却突然被挑开了,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陛下,大事不好啊!”可进来的却不是李清年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人,而是一个副将。
那人一身的铠甲上全是血迹和划痕,头发也散乱开来,腰间的佩剑更是只余一个刀鞘空荡荡地挂着,而他脸上都是悲愤之色,语气也极为沉重。
“什么事?”李清年有些疑惑,这个副将他是认识的,今早跟着韩将军一起出了营。
莫非,是韩将军那边按奈不住反了?
副将嘴唇蠕动着,又在地上狠狠地磕了几个头,把头挨在地上不肯起来,这才极度悲伤地说:
“白姑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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